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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生她難產,只怪她自己懷孕了不知道忌口,把個胎兒養那麼大生的時候才艱難,但這怎麼能怪朱慧蘭呢?」長孫愉愉道,「算了,不說這些了,這娘倆都是可憐的。」
朱慧蘭進得長孫愉愉的院子,一下就被院子裡的陣勢給驚住了。
只見正屋門口站著兩個筆挺的打簾丫頭,正屋階下分成左右兩列,每列又站了四名綠襦白裙的婢女,每個人都站得端端正正的,手腳擱哪兒彷彿也是規定了的,站得紋絲不動,靜謐無聲。
就這氣派,別家也學不來。
屋宇雕欄玉砌之類的且不用說,光是那廊下掛著的鳥籠子就讓人眼花繚亂了,朱慧蘭的外祖父當年也玩鳥,所以她略知道一些。這廊下光是鸚鵡就不凡,有一隻白紅眼牡丹,還有金絲頭牡丹,那是有錢也找不到的。
見有陌生人進院子,那隻白玉牡丹鸚鵡就喊了起來,「人來了,人來了。」
朱慧蘭跟著領路的丫頭上了臺階就聞到了一股清潤的女兒香,整個屋子似乎都籠罩在這種香氣裡,清雅淡致。
那丫頭往兩旁撥開琉璃、白玉、碧璽等寶石串成的珠簾,引了朱慧蘭進去。
進了屋,朱慧蘭就不敢亂瞥了,只匆匆看了眼正堂的紫檀長案,那上面擺著一件青漢玉壽麵雙耳有蓋方瓶,裡頭插著一柄宮扇,還有一件青綠周雷紋觚,並一件紫檀邊鑲青玉銅鏡插屏。只這三件東西,以朱慧蘭的眼力便知道價值不菲。
再看四周掛的條幅和書畫,想來也全都是真跡,那算下來起碼也是好幾萬兩銀子打底。
隔扇等全是上好的楠木,中間依舊掛著珠簾,那些個寶石彷彿不要錢似的,就隨隨便便在空中相互碰撞著。
文竹見朱慧蘭不錯眼地看著那寬幅珠簾,曉得商家女最喜金銀珠寶,所以才不眨眼。「平日裡咱們也不掛這簾子的,縣主嫌它太打眼兒,弄得跟暴發戶似的,只是縣主病時,覺得屋子裡悶,所以才裡裡外外都掛的珠簾,就為它通風卻好,偶爾吹個風,讓縣主聽聽響。」
朱慧蘭點點頭附和道:「珠簾的確是通風。」
第39章
再往內卻是長孫愉愉的寢間了, 以一座四扇紫檀座雕松鶴延年屏風擋住人視線,走到這兒文竹請朱慧蘭留步,自己先繞進了室內。
只聽得裡頭人低聲講了幾句, 也聽不清是什麼,朱慧蘭就見文竹再次轉了出來。
「朱姑娘,縣主身子不大好, 這幾日好些人來探病, 她也是疲於支撐。今次縣主請姑娘進來, 也是怕姑娘把錯兒往自己身上攬。縣主說等她大好了,再請姑娘過府一聚。」文竹道。
朱慧蘭知道, 自己這是還沒資格踏入華寧縣主的閨房,只能隔著屏風躬身道:「縣主,都怪慧蘭糊塗才累了你。那藥材我是再不敢送了, 可是那日髒了你的馬車, 卻是無論如何要賠的,還請縣主不要拒絕,否則慧蘭真是無地自容了。」
蓮果聞言笑了,也轉出屏風道:「朱姑娘要賠馬車,可知道我家縣主那馬車裡的軟墊用的是什麼料子?需知不是什麼料子咱們縣主都肯用的。」
朱慧蘭趕緊點頭道:「這是自然。我知道縣主那車裡軟墊的布料用的都是蜀州雲棉, 這棉布最是柔和透氣且不怕鉤掛,色澤那般淡雅卻又不失貴氣, 想來是蜀州張家的雲棉。」
「朱姑娘好眼力。」蓮果忍不住贊道。
「不敢當, 家外祖以前也做點兒綢緞生意, 所以我也懂些。」朱慧蘭道。
屏風裡頭又有人說了話, 冬柚轉出來道:「縣主說朱姑娘既然有心, 那馬車就等著你賠了。」
朱慧蘭立即喜出望外地道:「是, 慧蘭一定不會讓縣主失望的。」
蓮果道:「朱姑娘且別忙, 那雲棉若是採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