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頁)
旁邊坐下一個人之後,陳一琴才回過神來,側頭一看卻是孔重陽。以往孔重陽都是坐在席位中間的人,如今卻是淪落到陪於末席了。按說以陳一琴的身份倒不至於坐在這兒,只是她先才給長孫愉愉摘花的事兒惹惱了長孫丹那些人,而長孫愉愉這邊的人呢卻還沒準備接納她,所以她不上不下地就自己坐了角落。
一時眾人坐定,酒菜都擺上了桌子,樂平公主舉杯道:「有酒無令卻是無趣,咱們先共賀一杯新春,然後開始行令如何?」
眾人都舉起了杯子,樂平是在草原上染了很多習氣,仰頭一口就飲盡了,京城的閨秀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掃了一眼長孫愉愉,見她不過抿了抿唇,都不知道是沾酒還是沒沾酒,她們也就只小飲了一口。
樂平見狀這才醒悟過來,眼前這些姑娘可都是京城閨秀,是不會豪飲的。她笑了笑道:「不知咱們行什麼令好呢?今兒人這麼多,卻不好行太難的令,那樣就無趣了。」
第22章
道理的確是如此,所以人人都開始動腦子想酒令了。
方子儀推了推長孫愉愉道:「愉愉,這些事兒你點子最多,也擅長拿主意了,不如你說一個?」
長孫愉愉也不推脫道:「不如行加倍令吧。」
「何謂加倍令?」樂平公主不解地問,她多年不在京中,所以不知時下流行什麼。
「就是咱們說一句詩詞,得把裡頭的數字加倍,而且加倍後還得語義通順,比如說:十月江深草閣寒。」長孫愉愉道。
在座眾人都是讀過杜詩的,知道這句詩的原句是「五月江深草閣寒」,但如今變作十月卻也說得通。
樂平公主笑道:「這個好,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卻是正合適咱們玩耍呢。」
史墨梅卻偏要挑刺兒道:「那這令可有什麼來歷麼?咱們行的令日後少不得要傳出去,被那些讀書人碎嘴就不好了。」
長孫愉愉掃了一眼史墨梅,笑道:「還真是有來歷的。這是北齊時候的故事了,卻說那北齊高祖對郭璞的《遊仙詩》十分讚賞,一眾學士心裡就嫉妒上了,石動筩站出來反駁,說是他能寫得比郭璞好一倍。高祖聽了自然很生氣,覺得他是大言不慚,他卻說他若是做不出超郭璞一倍的詩就甘願領死。」
「齊高祖自然同意讓他試試。那石動筩便說《遊仙詩》裡說,青溪千餘仞,中有一道士。於是他做的詩為『青溪兩千仞,中有二道士。』那齊高祖一聽就大笑了起來,這可不就是超了一倍麼,莫說一倍了,兩倍也成啊。」
眾人聞言也是跟著笑了起來,「這個好,就這個令吧。」哪怕有些挑剔,卻也得承認長孫愉愉這酒令的確是照顧了大多數人的,而且也有趣兒。
樂平公主道:「愉愉,既然是你出的令,那你就先乾一杯做令官如何?我麼則來督令,不許人耍賴怎樣?」
長孫愉愉點了點頭,端起酒杯正要飲酒,卻被鍾雪凝攔住,「愉愉,你自己的身子骨自己不清楚麼?哪裡能喝一杯酒的?」
長孫愉愉笑道:「放心吧,樂平公主很照顧我,這杯子裡是白水。」她是半點酒都沾不得的人。
眾人一聽都笑道樂平公主偏心。
樂平公主求饒道:「好好好,我自罰三杯如何?不過愉愉來之前,晉陽姑母是有交代的,說愉愉不能飲酒,我這才給她換了白水的。」所以說,人人都習慣了要照顧長孫愉愉,包括新回京的樂平公主也不例外。
長孫愉愉飲過水後放下酒杯道:「那我開始了。」她頓了頓,說了個最簡單的起頭,「四個黃鸝鳴翠柳,兩行白鷺上青天。」
眾人一聽就樂了,因為這首詩耳熟能詳,人人都知道,還真得承認即使加倍也說得過去。
長孫愉愉的下首坐的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