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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腦袋擰成了一條繩，轉都轉不過來。

&ldo;李銳跟我說，他也回去看過你們，偷偷地看。他很想你們，但是怕你們被別人戳脊梁骨，不想給你們造成影響，就不敢回去。&rdo;

至親之人見個面竟然淪落到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眼睛裡最終還是湧出淚來，李爸爸揩了揩眼角的淚，想笑卻又似哭。&ldo;傻孩子，怎麼就這麼傻呢？&rdo;李爸爸的眼淚越擦越多，最後直接捂著臉啜泣了起來。

這個男人肩扛整個家庭，一方面要勸解著兒子變&ldo;好&rdo;，一方面要安撫妻子不讓她鬱結，而另一方面他又要工作賺錢持家，又要忍受思念兒子之好苦，現在又卻要擔心跟兒子是否會天人相隔。李銳有個好父親，他從父親身上學到了一個父親該教給兒子的勇敢和擔當。但是就是這麼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卻因為兒子一個小小的做法給感動地泣不成聲。

誰說哭不是男人的權利？

慕醒有些動容，&ldo;父親&rdo;在他眼裡從沒有這麼&ldo;大寫&rdo;過。他站在旁邊靜靜地聽著這個男人的痛哭，聽著他排解出他的壓抑，他的悽苦。

男人低頭啜泣著，以一副低姿態嚮慕醒懇求道：&ldo;老師，現在我想明白了。只要兒子能過好，他要怎麼樣都行。可是他過的並不好，這孩子愣頭青，喜歡一個人就把所有都搭進去。跟這麼多男人好過，他傷過多少次心就要我們這父母的多少次命啊。所以老師，算我求求你，他從小就最聽老師的話，你勸他找個對他好的男人，兩個人安安穩穩地在一起吧。&rdo;

喉嚨似乎被誰掐住，慕醒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一個父親這樣低下頭來求他，讓他手足無措的同時，心裡的愧疚感更上了一層。他緩了半晌，才漸漸從溺水中浮了上來。眼睛越發乾澀，慕醒點了點頭應聲：&ldo;好，我盡力。&rdo;

突然，長廊那邊的李媽媽大叫了一聲&ldo;兒子啊&rdo;，然後跑進了急救病房。李爸爸一擦淚，連道謝都忘了，趕緊沖了過去。

慕醒看著李爸爸急切的背影，雙腿跟釘在板樁上一樣寸步難移，直到方凡十走過來，溫柔地抱了他一下，對他說：&ldo;沒事了。&rdo;他才全身鬆了下來，差點倒在了地上。

跟在男人身後，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慕醒有種想哭的衝動。今天情緒遭受到了太大的波動，慕醒心中緊繃地那根弦就快要斷了。

到了門口，成子還蹲在地上，並沒有進去。慕醒走過去說：&ldo;成子，李銳醒了，你進去看看他吧。&rdo;

成子站起來，抬頭看著他。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恨意像萬千齊發的利箭一樣直射慕醒的心臟。還沒等慕醒反應過來，成子一巴掌像是一陣寒風，一下子掃在了慕醒的臉上，凍得他渾身冰冷。

&ldo;啪&rdo;響亮的聲音響徹整個長廊。

慕醒的臉偏向了一邊，方凡十大驚失色，渾身的暴虐排山倒海般湧出。他一把揪住成子的衣服，揮拳就要往他臉上揍，卻被慕醒給吼住了：&ldo;住手！&rdo;

鐵塊重的拳頭硬生生地剎住，方凡十的憤怒像噴發的火山一樣灼燒著成子，成子雙腿一軟，臉色慘白。

慕醒還在那一個巴掌中沒有緩過來，根本感覺不到火辣辣的疼痛。他握著男人的手拿開，咬著牙說：&ldo;我說過，不要嚇到我弟弟。&rdo;

身上的暴虐又翻起了一層，方凡十盯著男人的臉，一邊已經因為成子那一巴掌隱隱有些紅腫的跡象。心疼在這一刻顯得特別犀利，像一把軍刀，一刀一刀地切掉了男人的怒氣。

等旁邊的男人穩定下來，慕醒站定，雙眸死死地盯著成子問：&ldo;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