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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上官亨新雕的這位私印,燈光凍,淡淡的黃石玉潤油滑,半點雜質全無。料子極好,字嘛,雕的是篆體,印出來效果不錯。只可惜:“我不大懂這些的。”如此雅趣?那是真正的雅人玩的,岑染只是個闊太,吃喝玩樂知道些,別的什麼高雅藝術就請另找高明吧。
上官亨撇嘴,兩月下來,已經不待和沈世雅說些仔細問題了,她總有辦法讓人覺得洩氣無比。唯一的好處就是廚藝果真不錯,天天不重樣的吃,讓上官亨兩月下來體重升了七斤。把這兩年多耗下的腰圍添回來不少!
“我醉君復樂,陶然共忘機。”
“爾乃忘機絕慮,懷聲弄影。”
“忘機林鳥下,極目塞鴻過,為問市朝客,紅塵深幾何?”
“沙頭莫相識,與爾久忘機。”
“沙頭莫相識,與爾久忘機?”上官亨的反問讓岑染頓時明白錯在哪裡了。汗!這句是明代詩人何景明所注,上官亨當然不可能知道。
見她低頭不語,上官亨心裡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是她自己寫的吧?沙頭莫相識?與爾久忘機?酸了一酸後,笑了:“相識二字雖好,可是放在這兩句裡未免淡了些。罰你以相識二字為主,立時再做一首來。”反正沈世雅有怪癖,明明是帶她回去當名份上的主家奶奶的,可她卻偏要混個‘通房丫頭’幹。既如此,就不必客氣了。
相識啊?
岑染決定無限次盜版,反正盛華朝這裡的詩集全部看過了,哪首能盜哪首不能盜,心中有數得緊。閉目想想後,沒奈何的又想起了倉央嘉措:“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初識這首詩時,岑染看著電腦桌面呆了幾乎一整個下午。八句詩語中凝結了倉央嘉措一生情傷的心酸吧?
相見何如不見時,免教生死作相思。
如果有緣無份,不能相守百年的話,其實真的不如不見,不如不識。那樣一來的話,便不會有喜悅過後的悲傷,激情過後的悲憤!人雖是萬物之主,卻往往是最身不由已的一個,尤其是在情路上,往往是越想得到的東西越得不到。老天爺就是喜歡這麼折磨人!上帝更是從頭到尾憤恨著亞當夏娃這兩個倒黴摧的不聽話死孩子。禁果與其指419,不如指愛情更為恰當。
那隻果子比白雪公主後媽的毒蘋果可厲害多了,讓你心甘情願滿懷欣喜的吃下去,結果卻是比死亡更加痛苦的折磨。除非孟婆湯,不能解恨遺忘。
“染染,既然回不去,不如放開吧。”
雖然沒有仔細問過,可猜也猜得到。以沈世雅素日的行徑,怕是根本不能容忍一夫多妻的‘正常’行徑。可偏偏葉錦天也好、葉錦昭也好,他們縱使心中再不情願,也早已經身不由已。
既如此,不如忘卻。
換個名字,不再是沈世雅,只是岑染。事實上,她想說的是塵染吧?這世上再幹淨再美好的東西,也終不免被塵世所染,再不復初時純淨美麗。
“我沒有不放開!”
若真的放不開,真的在乎,怕早氣得吐血身亡。岑染很清楚自己的個性,這世上最好不要有她在意的東西,否則一旦有汙,她寧可親自毀掉,也不會讓它再存在世間。
她不是個好女人!不是個真正大方無謂的真瀟灑!更不是這個時空所崇尚的所謂‘賢良大度’。
所以她只能不在乎,只能不去在意,不去喜歡。
隨波逐流,怎麼了?
黛玉曾說免得那花兒落入那暗溝汙渠地,白糟賤了清白。可這世間哪有乾淨的流水?落入哪裡都是髒,都是糟賤清白。既如此,不如隨它去了,愛飄到哪裡就飄到哪裡吧。反正沿途總會有一些青山綠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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