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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挺好看。候弦高默默的抱著小女孩出去散步了,氈包裡的男人沒敢說話,而且小女孩名義上也是候弦高的“女兒;當然現在是他的財產。
“你額吉還好嗎,藍其格。”候弦高道。
“嗯,還好吧,只是,”藍其格猶豫了一會兒說,“額吉好幸苦,不光擠奶,還有鞣質皮革換錢給父親喝酒。”
候弦高默默的點點頭,沒再問了。
晚上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離水過來了,問道:“主公,為甚麼不殺了那人?這不符合您一貫的作風,他冒犯您了呢。”
候弦高出奇溫柔道:“離水,我發現,當初我父親說我不適合這片土地是對的,那魁梧大漢儘管粗野,但卻不失豪爽有力。他無疑是這個氈包的堅強支柱和當然的主人。當然,古米丫在這間氈包裡度過的日子很艱難,但決非是無法容忍和水深火熱的。如果此刻她也在這頂氈包裡,只會使這溫暖起來的氈包增添更多的溫暖和親切。看來,真正被生活拋棄的,只是像本王這樣不能隨遇而安的人。也許,這就是我的悲劇,宿命吧……那李治我們雖與其為敵,可其才華也是讓小王自愧不如的,他不是填了一首詞嗎?怎麼唸的。”
“嘆當年,披堅執銳,掃蕩群氛,幾次顛險!蒙恩賜,枉徒然,到而今,年老殘喘。只落得《黃庭》一卷隨身伴,悶來時造拳,忙來時耕田,趁餘閒,教下些弟子兒孫,成龍成虎任方便。欠官糧早完,要私債即還,驕諂勿用,忍讓為先。人人道我憨,人人道我顛。常洗耳,不彈冠。笑殺那萬戶諸侯,兢兢業業,不如俺心中常舒泰,名利總不貪。參透機關,識彼邯鄲,陶情於魚水,盤桓于山川,興也無干,廢也無干。若得個世境安康,恬淡如常,不忮不求,那管他世態炎良,成也無關,敗也無關。不是神仙誰是神仙?這詞不像他能吟誦出口的,倒像是古稀老者。”離水難得笑道。
“這個我不管,無病也好,驚才絕豔也罷,總之那句‘若得個世境安康,恬淡如常,不忮不求,那管他世態炎良,成也無關,敗也無關。不是神仙誰是神仙?’這句最深得本王的心,可惜本王的命運早已註定,安康與本王此生註定無緣。”候弦高畫質淡釋然的道。候弦高不知道的是,也就在這一刻,那不經意間灼得離水的心隱隱作痛的眼神,徹底征服了這個女人的心。
夜深了。候弦高打了個酒嗝,醒了,正見到氈包不遠處,古米丫的男人開始扯住小孩的腿和胳膊,把他們拉成一排,最後他把一條大皮毯被用力摔在小藍其格身上,嘴角洩出一句低沉的咒罵。“哼!這鬼娘們也不知道死哪裡!呃……”他狠狠地咬著牙嘀咕一句,朦朧的睜開眼睛,眼角一瞥,兩人的目光霎那相遇了,他馬上閉上了嘴,怕觸怒了貴人。
寂靜只持續了幾秒鐘,候弦高突然道:“你大概討厭本王吧?”
男人喘著粗氣,想了一會兒,又下床斟上半碗酒,馬奶酒和遊牧人的豪爽讓他也無所畏懼了,他沉吟了一下,低低地開口了:“貴人,我的話可能不好聽,說真的,其實你們這樣的貴人玩一兩個女人本是尋常,可藍其格是你女兒,在草原上,孩子是最珍貴的。其實,我們早把你忘了,小人也根本沒想到您還會來看看。小人以為,漢人中的貴人就是那麼沒心肝,親孃老子死了也不理睬。”候弦高面無表情。
男人低聲,怕吵醒了孩子,道:“不過,今天小人才知道自己錯了,唉,其實小人也知道你們漢人風俗和我們不一樣,女孩子是沒甚麼用的,而且也看不起我們胡人,貴人家中父母肯定不允許藍其格這樣的孩子汙了你們高貴的血統。”
“這是誰告訴你的?”候弦高突然開口插了一句問道。
男人尷尬道:“那些牛羊多的見過世面的頭人都這麼說,我也是聽來的,唉,你們漢人終究是不比我們這些糟糠之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