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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受到驚嚇的兔子似的。
褚漾頭也不回地衝到了倉庫裡,把推車放回原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才後知後覺地開始大喘氣,他的臉上全是汗水,背後也濕了一大片。
他把手伸到背後,輕輕拉了拉和面板黏到一塊兒的衣衫。
機械的大腦逐漸開始運作。
——他好像聽到了不該聽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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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漾的腦子有點問題。
這不是罵人的話,而是陳述句。
他在老家讀高二那年,無意間救了一個被當地混混綁架的年輕男人,於是他趁著當教師的父母雙雙去外地進修時,把昏迷不醒的年輕男人帶回家,照顧了三天。
後來的下午,他放學回到家,年輕男人已經不見了,留下一張感謝的字條和一隻看起來就知道價值不菲的手錶。
年輕男人走了,可是他的出現讓褚漾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任務失敗的混混們把怒火對準褚漾,在某天褚漾放學回家的路上,拿起一塊轉頭,照著褚漾的後腦勺拍了下去。
褚漾當場昏死。
再醒來時,他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旁邊守著面色疲憊的父母。
醫生對褚漾父母說了很多話,褚漾父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向褚漾的眼神越來越悲傷,也隱隱夾雜著失望——褚漾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也是他們自認為創造出來的最完美的作品。
可惜,作品毀了。
褚漾不明白其中的含義,然而漸漸地,他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
他的反應愈發遲鈍;
他的成績一落千丈;
他的朋友漸行漸遠;
就連以前對他寄予厚望的父母,也在爭吵之後離婚,各自結婚生子。
褚漾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還要忍受同學們的白眼和鄰居們時常掛在嘴邊的……「傻子」的稱呼。
不過褚漾並不覺得自己傻,他只是反應速度比正常人慢一些罷了,至少他考上了這所位於帝都的職業院校,至少他聽明白了譚詩雨和那個男人談話的含義。
也許譚詩雨懷孕了,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
可是那個男人一點也不期待孩子的到來,甚至讓助理帶譚詩雨去醫院拿掉孩子。
想到這裡,褚漾很慌張、很無措。
他後悔剛才多管閒事,後悔不小心偷聽了他們的對話,知曉他人的秘密並不是件開心的事,可能還會給他造成無窮無盡的麻煩。
說實話,褚漾一直有點懼怕譚詩雨。
畢竟在他為數不多和譚詩雨單獨相處的時間裡,譚詩雨不像平常表現出來的那樣和藹可親。
褚漾忐忑不安地捏著褲子的布料,腦海里彷彿有一團團黑線在瘋狂舞動,擾得他心緒不寧,連呼吸都很不順暢。
直到聽見老闆呼喚他的聲音,褚漾急忙應了一聲,在褲子上擦了擦汗涔涔的掌心,起身往超市走。
超市老闆很忙碌,他還在其他學校開了好幾家超市,因此每週五才過來一趟,其餘時候就只有褚漾和另外幾個兼職的學生看店。
今天其他的兼職學生沒在,沒課的褚漾獨自守在收銀臺前。
老闆記完帳便準備離開,臨走時,他突然對褚漾說:「對了,今天不是有陸修遠的講座嗎?你怎麼不去看?那些學生都快擠瘋了吧。」
褚漾還在想著譚詩雨和那個男人,聞言愣了許久,尷尬地囁嚅道:「我沒票。」
老闆:「我記得你有票吧?上週小李跟我說了不下十次你運氣好抽到票的事。」
儘管老闆已經刻意放慢語速,但褚漾還是用了半分鐘才消化完這句話的意思,隨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把票、賣給我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