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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樹就像他的名字,他在蓬勃生長,別人擋不住他的長勢。」許沿最後說。
今天沒下雪,天氣乾冷。
陸家鴻的車已經停在門口,許沿退到最後面,留梁奕生和陸家鴻在前面講話。大概五分鐘之後陸家鴻沖這邊擺了擺手,「小許。」
「陸老師。」許沿連忙往前走了一步。
「梁奕生可是替你立了軍令狀,青樹這個角色給你,好好把握。」陸家鴻說。
許沿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陸家鴻已經彎腰上了車。
他們來的時候不是飯點,兩三個小時過去卻正好趕上了吃晚飯的時間。人來人往,許沿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從梁奕生身後光明正大地偷看挺拔背影。
驀然對上一雙眼睛。
梁奕生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怎麼回去?」
「我經紀人怕我搞砸,跟我一起來的。現在應該還在停車場。」許沿回答,緊接著跟上,「梁老師,我沒有要您給我演配角的意思,是我說話沒分寸了。」
梁奕生的眼睛被鏡片遮住,他轉頭看許沿,鏡片被大廳燈光反射得晃眼睛,看不清眼神。突然伸手碰了一下許沿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前拉近。
「坐我的車吧。」說完他下巴微微抬起來,示意了一個方向,「被人拍到了。」
許沿沒說行,「沒關係的,終止合約的相關事件我回去會準備好公關內容。」
許沿的意思就是做戲可以到此為止了,既然要終止合約,不一起回去被人拍到不是正好嗎。
他說這話純粹是為了梁奕生考慮,平心而論,梁奕生算是一個很妥帖的人。凡事會考慮到他這個冒牌男友的處境和身份,許沿已經接受兩人到此為止這件事,那就不需要梁奕生再為他考慮,不用再在媒體和網友面前做戲,不用梁奕生為了兩人的關係再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沒想到梁奕生竟然笑出來,實在不算一個親近善意的笑。
許沿能感受到梁奕生的目光從上至下,仔仔細細地端詳他。讓他下意識往羽絨衣領子裡縮了縮脖子。
梁奕生意味不明地問,「看了幾遍劇本?」
許沿實話實說,「沒數過,七八遍吧。」
「你覺得青樹不喜歡魏遠。」梁奕生說。
天氣太幹了,許沿冬天嘴唇很容易幹。入冬之後小袁成天保溫杯不離手,時不時塞到許沿手裡讓他潤潤嘴唇。這一下午的時間他因為緊張不敢多喝水,舌尖往外一掃便能感受到被劃到的疼。
面對梁奕生許沿同樣緊張。
「我不知道。」許沿低著頭,看地面上兩個人的影子,因著站的位置,那兩團黑乎乎的影子貼在一起,真像交頸的親密愛人。許沿試著把自己代入進青樹的角色,魏遠的臉便變成了梁奕生的臉。
青樹沒錢,總不捨得去剪頭髮,有一天下午魏遠給青樹剪頭髮,氣氛曖昧。青樹問魏遠,大城市裡剪一次頭髮多少錢?魏遠以前剪一次頭髮上百,刻意說低了許多,說五十塊一次。
青樹愣了半晌,說村口的伯伯剪頭髮只要七塊錢。
「我沒法揣測別人的心意,我不是青樹。青樹或許是喜歡魏遠的,但我認為青樹更渴望自己成為魏遠,而不僅僅是做魏遠的愛人。」許沿說。
梁奕生的手伸過來,指尖攜著冬日的寒涼。兩根手指捏過去許沿一縷貼在脖子上的頭髮,許沿猛地一晃神,好像在兩個人中間看見了魏遠和青樹的影子。
一縷髮絲被搓開,根根分明地又從梁奕生指尖滑落。
梁奕生聲音很沉,「許沿,你適合這個角色。」
許沿沒能聽懂,還惦記著梁奕生在包廂裡誤會自己想讓他演配角的話,不知道梁奕生是不是生氣了。他拘謹地往後退開一步,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