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說完,就從裡屋出來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兒,脆生生答應了一聲便跑出去。
王張氏就笑道:“年前你來這兒買過一回山雞,我記著有好幾只呢,想來這時候未必就吃完了。所以倒是看看有沒有別的。你覺著呢?”
阮雲絲笑道:“恰恰是嫂子說的這樣。山雞家裡還有兩隻。咦?這大冷的天兒,王大哥卻哪裡去了?莫非這時節還能進山打獵?”她話音剛落,就見王張氏的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垂頭道:“哪裡是去打獵?他是跟人一起打黃鼠狼去了。”
“打黃鼠狼?”阮雲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黃鼠狼這東西她在現代的時候也聽說過,那時人都叫做黃大仙,說是十分有靈氣,還會魘人。只不過如今在這鄉下住了半年,她卻知道鄉人們對黃鼠狼是又敬又恨。敬的倒是和現代一樣的理由,多數人都說黃鼠狼容易成精,是黃大仙。恨得理由也簡單:單單是這半年,小王村裡就讓黃鼠狼叼走了二三十隻雞。怎麼能不讓鄉人憤恨。
但是若說主動去獵黃鼠狼,這卻是從未有過的事兒。小王村被黃鼠狼禍害了那麼多雞,也沒人說咱們想個法子,把這些禍根除去。追根究底,還是因為這些人心中對那“黃大仙”十分敬畏,只要它不禍害到人身上,幾隻雞丟了就丟了,全當給黃大仙擺了供品。
因此心中不由得就有些奇怪,追問道:“這是怎麼說的?雖說現在是隆冬時節,但若真是想打獵,倒也有些兔子山雞,運氣好野羊也不是遇不到的。怎麼卻想起去打黃鼠狼了?”
王張氏嘆了口氣道:“妹妹在村子裡,就沒聽說過什麼風聲兒?”
阮雲絲越發詫異道:“什麼風聲兒?我這兩個月只忙著織布存錢過年,後來去過一趟集上,也就沒有再外出,莫非就是這麼短的時間,便發生了什麼大事?”
“唉!這樣也就難怪妹妹不知道了。”王張氏伸手揉了揉額頭,面上也現出幾分痛苦之色,低聲道:“從今年秋開始,也不知我們村子是怎麼了,統共十幾戶人家,竟然就有兩個孩子得了虷病,前些日子,老趙家的小三兒也得了。這不,逼得男人們沒辦法,只好上山去打黃鼠狼,可如今七八天過去了,竟是一隻也沒有打到,再這樣下去,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幾個孩子被吃透了。”
這一番話阮雲絲聽得如墜五里雲霧,不由得詫異道:“肝病?肝病和打黃鼠狼有什麼關係?該去找大夫好好醫治才行啊。更何況這麼小的孩子,哪裡會得肝病?除非是先天裡帶出來的。”
王張氏看了她半晌,方醒悟道:“怪不得,妹妹是半年前才來小王村的,觀你舉止言談,想必從前也是生在大戶人家。沒聽說這個病也不稀奇。這不是心肝的肝,乃是生在人身裡的一種蟲子。小孩子們身體畢竟不比大人,因此這欺軟怕硬的蟲子就專挑孩子下手。一旦身子裡有了這蟲子,任你怎麼治怎麼補都沒有用,就只有眼睜睜等死。好在得這病的孩子並不甚多,我也只在八年前看過,哎呀那孩子死的慘啊,腳底下活活兒被吃出了一個大洞,至今想起這情形,我還是渾身發麻。”
阮雲絲確實沒聽說過這種病,聽聞竟是這樣恐怖,心頭也不禁一顫,又聽王張氏道:“這病什麼藥都沒得醫,但卻有一個剋星,就是那黃鼠狼的骨頭,若是熬了湯服下,八成就好了。要不然,咱們幾家的男人也不會這個時候兒上山,老任家那孩子已經瘦得皮包骨,若是再找不到黃鼠狼的骨頭,怕捱不過一年就要去了。”說完又搖頭嘆息不已。
阮雲絲聽了這話,心中也覺著難受。王張氏見她垂頭不語,卻又轉過頭安慰了一番,只說雖是天寒地凍,但黃鼠狼也要出來覓食,未必就一直抓不到。因說了會兒話,就見狗子回來了,一起回來得還有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兒,揹著兩條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腿子。
“喲,這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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