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漬,開口道:“爹、娘,女兒不孝,至今未能查明真兇何人,二老魂若有靈,保佑女兒,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女兒必定手刃親仇,萬死不辭!”語言鏗鏘,臨風迴盪。
她話音未落,遠處一斷垣之後似有響動隱隱傳來。立於她身後的靈幻陡然叱道:“誰竟敢在一旁窺視探聽?”話未講完,身形已動,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側旁的半堵斷牆撲去,人影尚未落定,已聽得“嗆然”一聲龍吟,靈幻手中長劍已輪起圈圈劍花,就要劈將過去。
猛聽得一個蒼老的嗓音響道:“師父休要動手!”
靈幻定睛一看,斷牆下扶坐於地的,正是今日途中遇見的幾個可疑之人中,那個一副乞丐模樣,臉上佈滿可怖疤痕皺紋的白髮獨腿老頭兒。
聽得靈幻叱聲,鳳姑雙肩一聳,順手拔起地上寶劍,如影相隨,騰身緊跟靈幻撲了過去,那長劍輕輕一抖,已然緊貼在獨腿老人脖頸之上。
鳳姑低聲喝問道:“你是何人?為何一路跟蹤我等至此?”
獨腿老頭毫無懼意,只睜大滿纏血絲的雙眼,在鳳姑臉龐上仔細端詳,又微微頷首,嘴唇顫顫地問道:“且慢。敢問姑娘乳名可喚作鳳姑?”
鳳姑一怔,迅即與靈幻對視交換神色,警覺地看定老頭兒點了點頭。
那獨腿老頭兒突將雙手拱揖,道:“小姐,總算老天有眼,找到你啦!”說話間,雙頰肌肉不斷抽搐,混濁的老淚奪眶溢位,縱橫流淌,雙肩禁不住聳動起來,聲音也抽泣嗚咽了。他見鳳姑與靈幻依然不解地看著自己,而那一柄涼冰冰透砭肌骨的長劍依然緊貼自己頸脖之上,這才抹去老淚,顫顫地道:“小姐啊,你果真認不出我了麼?我是花匠段三呀!你、你……”他結巴一陣,突然想起什麼,一扭頭道,“小姐,你看,我這右邊耳朵不是還多長了一坨肉嗎?”
鳳姑定睛一看,看清了老頭兒右耳廓上那圓圓的一小坨肉,記起自己小時候頑皮,常趁段三伯專心剪除花枝雜草時,用一根狗尾巴草去撥弄那坨圓圓的贅肉……她手一鬆,長劍“噹啷”一聲跌落地上,雙腿一跪,一把抱住獨腿老頭道:“段三伯,是你?你還活著?別人呢?別的人在哪兒?”
還未待她說完,獨腿老頭兒慘笑著搖搖頭道:“唉!都不在了,都不在了,都死了呀!唉!十年前的那一天,我向老爺告了假,到大理城去採買才下山的生蘭草,碰上一個舊交,不免多貪了幾盅,當晚就在城中找了個客棧歇息。第二天下晌午我回到太和,剛走進皇城舊址,遠遠便見到偌大一個段府已成了一片瓦礫場,破門斷柱還冒著青煙。我像發了瘋那樣跑將過去,卻被幾位村中父老死死攔住,不讓我靠近段府。我又見一夥官兵來回在瓦礫堆中走動,還有幾個黑衣勁裝的蒙面人翻看著那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過了一刻,有一個人大聲向站在瓦礫場邊的官兵頭兒和一個高個子蒙面人說,‘啟稟大人,屍首都已一一辨認,除去段昆十歲的女兒和花匠段老三兩人不在外,反賊段昆府一家上下一共一百二十四人無一逃脫。我方陣亡者八十九人;其中,張大人手下官兵六十八人。’那官兵頭兒唔了一聲,蒙面人大聲道:‘速速派人追查段三和那個姑娘的下落。’我聽那口音很是耳熟,卻又怎麼也記不起究竟是何人了。待他們走後,我急急撲進去,想看看還有沒有人剩口氣,找來找去,沒有任何一個活著。這時,我忽然聽到死人堆裡彷彿有人在輕輕呻吟,忙遁聲尋去,正是太太。我急忙將她扶起,見她胸口上中了數刀,血流遍地,傷口的鮮血還在汩汩流淌……太太微睜雙眼看清是我,掙扎著從懷中掏出了半塊玉佩遞與我,斷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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