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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洲、清州富戶世家的極力擁護。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
大年初二,關係親近的人家已經開始互相登門拜年。在這樣的日子裡,林家的女眷們都穿上了新衣服,戴上最好的首飾,以最佳的精神狀態,團團簇擁在林老太太的身邊,以歡快輕鬆地接待上門拜訪的客人。
巳時正,盛裝的林謹容準時出現在和樂居門前。隨手賞了上前殷勤問好,又小心替她打起簾子的小丫頭一串用綵線串起來的銅錢,由荔枝將她披著的海棠紅羽緞披風取下,緩步進入暖香融融的和樂居里。
隔著擋在門口的那道山水屏風,她聽到裡面只有極低的說話聲,這說明大部分人還沒到。在這闔家歡樂的節日裡,大家都放鬆了,畢竟守了一年的規矩,就是這幾天可以松活點,就算是老太太也要多睡會兒,何況其他人?反正遲來幾步老太太也不會計較。
可是在轉過屏風以後,她卻吃驚了。
屋子裡的確沒有幾個人,但裡面有陸緘,還有陸老太爺,以及林玉珍和陸雲。至於主位上,則坐著林老太爺和林老太太,就算是她以為還躺著沒起身的林三老爺,也收拾的清爽整齊地和陶氏一道坐著。
林謹容的心頓時抽了一抽。自定親之後,陸緘逢年過節都要登門送禮問安,他來拜年並不奇怪,林玉珍和陸雲坐在這裡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陸老太爺竟然出現了。或者說,他出現也不奇怪,因為她想她已經能猜到他們同時出現在這裡,是來做什麼的——她馬上就滿十六歲,這一年是她和陸緘成親的年份。
她何德何能,竟然引得在前一世裡,她只敢遠遠觀望的陸老太爺幾次三番親自上門?林謹容想起自己那些很快就要變成良田,身價狂翻的鹽鹼地和已經站穩了腳,生意明顯興隆起來的香藥鋪子——除了這個,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夠讓陸老太爺屈尊降貴。她淡淡地彎起了唇角,垂著眼上前行禮問好。
陸老太爺極其認真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孩子。淺山茶色的流雲紋銀鼠出鋒棉襖,翡翠色的百褶裙,青蓮色的絲絛繫著白玉流蘇禁步烏鴉鴉、泛著淺淺藍光的髮髻上插了一雙紅豔豔的珊瑚釵子,唇上微微點了些胭脂,行動舉止間臘梅幽香隱隱綽綽,不聞環佩聲響。
美麗,端莊,大方,沉穩。陸老太爺看得滿意至極,遞過早就備下的蹙金錦繡、沉甸甸的荷包:“阿容拿去買花戴。”
林謹容含笑謝過,又與林玉珍見禮,同樣得了一個蹙金錦繡、沉甸甸的荷包。到這裡,她已經完全確定了陸家人此行的目的,裝了毫無所覺的樣子,去和早就起身站在一旁,等候與她見禮的陸緘兄妹見禮。
果不其然,陸緘一直垂著眼,舉止間縱然看不出僵硬,卻也有些不自然,陸雲卻是調皮地朝她擠了擠眼,道過新年大吉之後,還拉著她的手,小聲而親切地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大喜。”
林謹容沒有回答陸雲的話,從始至終,她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減弱半分,卻也不曾多添一點。
掃了林老太爺等人一眼,又與陶氏交換了一個眼神,得到肯定後,鎮定自若地尋了個藉口躲了出去。
才出了和樂堂的門,陸雲就從後面跟了上來,輕笑道:“四姐姐,你不仗義,光顧著自己跑了,也不知道順帶領我出來。害我被長輩們趕出來,還被責怪說沒你懂事。”一邊說,一邊促狹的笑,“想不想知道我祖父是來做什麼的?”
林謹容既不拒絕她跟著,也不邀請她跟著,自顧自地沿著青石板路往前走,笑容不變:“不想知道。”
一句不想知道,可以理解為很多種意思,比如說害羞至什麼都沒看出來,只看到一個從始至終就沒變過分毫的笑容,近年來她已經不能輕易看出林謹容的心思,於是識時務地不再提這個話題,環顧四周:“四姐姐這是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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