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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說邊往外走,最後一句恰好走到門前,也恰好被陸離抓住了手腕。
所以說有些人就是這樣叫人嫉妒,大冷天的開著窗,不燒炭火,手心仍然滾燙,哪像她,即便裹著狐裘,手腕還躲在狐裘裡呢,仍然凍得跟一捧雪似的。大概有人天生就是富貴錦繡中人,過著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日子,她卻只配在深山重雪中修道。
謝凝輕輕掙開他的手,叫道:&ldo;回宮。&rdo;
祿升便叫道:&ldo;起駕‐‐&rdo;
那抹白色的身影便裹在白色的狐裘裡,漸漸遠去了,只剩陸離一人站在廊下與風裡,徒勞地握了個滿手風雪。
&ldo;哎……這……唉!&rdo;鍾銘之連著換了三個詞,最後只能跳跳腳,風也似地沖了上去。
第14章幼弟
鍾銘之仗著自己有那麼一點身手,幾個起落間便趕上了鑾駕,叫道:&ldo;等一下!&rdo;
謝凝只當沒聽見。
鍾銘之登時生氣:&ldo;你再不停下,我可要跳上龍輦了!&rdo;
謝凝無奈,只能命人停下,下了龍輦,溫和地問道:&ldo;表弟還有事?&rdo;
鍾銘之臉上還帶著怒容,問道:&ldo;你方才為何不下旨殺了陸離?國喪期間竟敢做這等無恥之事,這是誅九族之罪!就算你忌憚陸離手中兵權,也可將那宮女凌遲,你竟還要賜給陸離?你膽子究竟是多小?還是對他舊情難忘,如此寬容?&rdo;
&ldo;皆非如此。&rdo;謝凝搖頭,平靜道:&ldo;朕不過是沒本事罷了。&rdo;
鍾銘之一愣。
謝凝又問道:&ldo;表弟,你身手如何?&rdo;
鍾銘之皺眉道:&ldo;還行。你別岔開話題!&rdo;
謝凝看了一會兒,問道:&ldo;那邊有羽林衛走過來,你能聽到腳步聲麼?&rdo;
鍾銘之看去,遠遠地紫宸殿的另一端有隱約的人影,但這距離少說四十丈,風雪聲又大,如何能聽到腳步聲?不過他自來好強,不願說自己不行,只好抿著嘴不說話。
&ldo;但陸離可以。&rdo;謝凝道。
鍾銘之眼睛微睜,&ldo;不……&rdo;
&ldo;可能。&rdo;謝凝道,&ldo;朕曾是陸離之妻,表弟忘了?他的功夫有多好,朕心中清楚得很。&rdo;
若陸離的身手真如此了得,那方才……
&ldo;方才他故意的。&rdo;謝凝道,&ldo;他能聽出窗外有人,你一說話,他便知道外邊是我們了,你沒留意麼?先前他一直看書不語,你說話之後,他才問那宮女的話。他呀,是故意逗我們呢,想知道朕手上的籌碼能有多少。&rdo;
夜色漸深,風冷雪重,謝凝不禁攏了攏身上的狐裘,呵出一口氣,道:&ldo;表弟,你可知如今誰娶了朕,誰就能拿這皇位?&rdo;
這口氣……將自己說得如市場上待價而沽的貨物一般。鍾銘之皺眉。
謝凝笑了:&ldo;表弟,這可不是貨物,便是貨物,只怕也是砧板上的一塊肉,群狼之中,誰兇狠,誰便能咬一口。滿朝文武,都想著叫朕給他們家族生個孩子,最好還能一舉得子,這麼一來,朕便可屍骨無存了。&rdo;
鍾銘之被她的比喻弄得啞口無言,生平第一次訥訥地不知怎麼說才好。
謝凝低頭看著狐裘上細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