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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蘭點了點頭，卻仍有些心神不寧，同宋柯將屋子收拾了，卻不知這日後的波瀾卻是從另一位身上引出來的。

第93章 不寧

卻說宋柯回來，小姐們便扮作鳥獸散，一同回了內院。鄭靜嫻卻將腳步壓慢了，問悅兒道：&ldo;林家的姑娘怎麼跟書房裡那個丫頭吵起嘴來了？&rdo;

悅兒使了個眼色，見前頭的人走遠了，方才撇著嘴道：&ldo;林家那兩個姑娘發了昏了，聽芳絲說宋大爺新買來個丫頭要抬舉，又對那丫頭如何看重，便起了急，繡姑娘一攛掇，綾姑娘就抓了個邪茬去找人晦氣，卻沒想到那丫頭竟是個頂頂厲害的，綾姑娘、繡姑娘綁一起都沒說過她一個人去。&rdo;

鄭靜嫻追問道：&ldo;她怎麼個厲害法兒？&rdo;

悅兒便將香蘭如何與綾、繡二人爭執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笑道：&ldo;真真難得，她那一字一句都在理兒上，聽著不知有多麼痛快呢。&rdo;

鄭靜嫻挑高了眉：&ldo;哦？她倒是好一派主子架勢，見了正經小姐也不避風頭。&rdo;

悅兒滿不在乎道：&ldo;姑娘瞧見宋大爺心疼她的勁兒就知道了，有人背後撐腰著緊，自然有膽了。況且，若是宋大爺日後抬舉了她，她就是二層主子，也不必那麼忍氣吞聲的。&rdo;

鄭靜嫻愣了愣沒有說話，彷彿若有所思的抓下一把樹葉，在手裡把玩著慢慢走了回去。

閒言少敘，眾小姐在宋家盡情說笑一回，用罷午飯又做了一回詩文，便各自乘馬車回家。

卷華扶著宋檀釵在門口送客，回來時丫鬟們將殘席撤去，擦桌抹椅收拾妥當。卷華在大荷葉翡翠爐裡燃了一顆烏沉香，又重新沏了一杯龍井，見宋檀釵扶著額歪在床上，便輕手輕腳走過去，將茶擺在案頭的小几子上，輕聲道：&ldo;姑娘若是乏了，好歹換了衣裳再歇。&rdo;

宋檀釵擺了擺手道：&ldo;不礙的。&rdo;又坐起來問道，&ldo;今兒早上我去廚房看看菜品，怎麼回來的時候一屋子人都沒了？聽說前頭鬧了事，打聽出是什麼事了麼？&rdo;

卷華道：&ldo;嗐，還能有什麼事，綾姑娘聽說大爺看上個丫頭，打翻了醋罈子衝到書房裡鬧去了，誰想香蘭瞧著嬌弱，倒是朵兒玫瑰花，刺兒得綾姑娘沒話，綾姑娘急了，差點砸了大爺的書房，鬧得不像樣。珺兮那小蹄子腿快，跑到前頭瞧了半天熱鬧，我把她叫進來跟姑娘說。&rdo;把珺兮喚進來說。

珺兮是個愛鬧騰的小孩子心性，方才雖然在內宅裡伺候，但聽見前院兒有動靜，早就巴巴的湊過去瞧熱鬧，雖只瞧了一半，但這廂見宋檀釵來問，便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大套。她這些時日與香蘭處得相宜，又恨林東綾砸了宋柯的書房，便將兩個林家姑娘的壞處更誇大的十倍去，聽得宋檀釵連連皺眉，末了揮揮手，卷華抓了把銅錢賞了珺兮打發她去了。

宋檀釵臉色煞白，嘆了一聲道：&ldo;真箇兒是人善被人欺，林家有什麼了不起，有常言道&l;不看僧面看佛面&r;，都是一家子親戚，竟這樣不顧咱們體面，要是我爹還活著她們也不敢在這兒撒潑。&rdo;她越說越氣，眼淚便滾下來。

卷華拍著宋檀釵的背安慰道：&ldo;姑娘是受委屈了，好在香蘭是個口齒厲害的，也沒吃多少虧。&rdo;

宋檀釵抹著淚兒道：&ldo;還沒吃虧？哥哥的書房都讓人砸了！&rdo;

卷華知道宋檀釵一心要強，事事做得滴水不漏，萬不能從人家嘴裡聽個&ldo;不&rdo;字，因長得貌美，又乖巧懂事，極受讚譽。往往那些個京城貴婦，都同女兒們說：&ldo;瞧瞧宋家的檀丫頭，那才是大家閨秀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