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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已經撐起了架子,擺好了炭火、香料等物,開始烤那肥美鮮嫩的羊羔。
文蘭對此很感興趣,興高采烈地拉著傅瑤出去看,謝朝雲也跟了出去,尋了個閒暇,將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問了出來。
傅瑤在樹下的石桌旁坐了,端了盞茶準備喝,沒料到謝朝雲竟忽而問起這事來,嗆得咳了聲,連忙放下茶盞撫著胸口順氣。等到緩過來之後,驚訝道:「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我方才聽到了,」謝朝雲提了先前那事,又笑道,「我好奇這事許久了,便趁機問一問,你若是不願意講的話,那我就不再問了。」
「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傅瑤垂下眼睫,輕輕地笑了聲,「說起來,跟方才說的那事還有些幹係呢……」
當年長安街上驚鴻一瞥,傅瑤瞞得死死的,沒向任何人提起過,滿腔情意都訴諸筆端,畫在了丹青裡。
因為她早前覺著,自己與謝遲之間毫無可能,這件事提起來反而是徒添困擾。但到如今,反倒沒什麼顧忌了,再提起這件事來,倒覺著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就因為那一眼嗎?」謝朝雲詫異道。
「聽起來是挺不可思議的,但的確如此。」過去的事傅瑤大都記不清了,可直至今日,她卻還是能清楚地記起那時的情形,「也沒旁的緣由了。畢竟我同他可沒什麼往來,當日在宮中為人求情的時候,算是頭一回說話呢。」
傅瑤抬眼看向謝朝雲,又道:「你不理解也正常,畢竟他也說,壓根不信什麼一見鍾情……」
「不,」謝朝雲忽而打斷了傅瑤的話,勾了勾唇,若有所思道,「我信。」
一見鍾情這種事情,來得猝不及防,感情深埋心中多年,要麼隨時間淡化,要麼就會如釀酒一般,反而愈發惦念著。
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像是一種習慣性的執念。
兩人交談間,外邊有人來通傳,說是二公子和岑公子到了。
文蘭一聽就高高興興地跑了出去,傅瑤也站起身來,過去同自家二哥問候了幾句,也就不可避免地見到了岑靈均。
謝朝雲仍舊在樹下坐著,並沒動彈,喝了口茶,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位前兩日大出風頭的岑公子。
她原本只是好奇,想要順道看看岑靈均是怎麼個人,可瞥見他看傅瑤的眼神,以及說話時的姿態時,眉尖下意識地挑了起來。
因隔得遠了些,所以聽不清他們交談的內容,但以謝朝雲多年察言觀色的經驗來看,這位岑公子若非是天生一雙多情眼,那他對傅瑤八成是有些旁的心思。
傅瑤對此卻是毫無所覺,仰頭同岑靈均說著些什麼,她臉上帶著燦爛的笑,眉眼彎彎,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惹眼。
但這並沒持續太久,寒暄之後,傅珏同岑靈均一道去見顏氏,傅瑤則又回到了這樹蔭下的石桌旁。
謝朝雲似是隨口問道:「那位就是岑公子嗎?看起來倒真是一表人才。」
「是他。」傅瑤毫無所覺,如實誇讚道,「他相貌好才學好,性情最好,任誰都挑不出半點錯來。」
謝朝雲又問道:「聽起來,你同他倒是頗為熟悉?」
「他家與我長姐家交好,在江南那一年,我同他偶爾會見面,所以更瞭解些。」傅瑤抬手理了理額邊的碎發,隨口解釋道。
謝朝雲瞥見她腕上那串熟悉的珊瑚珠,將原本想要多問的話嚥了回去。
她這個人,總是下意識地想要弄清所有事情,畢竟這樣才能掌握大局,但不管怎麼說,還是不該來傅瑤面前試探的。
話說回來,像傅瑤這樣生得好、性情也討喜的小姑娘,旁人見了會喜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如今木已成舟,傅瑤又是一心愛慕謝遲,那點小心思也改變不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