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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瑤被謝遲那眼神看得臉紅心跳的,得了這麼一句後如蒙大赦,也顧不上再去譴責他方才的「惡行」,甚至沒有等他,急急忙忙地跳下了馬車後,便快步往府中去了。
謝遲也沒追趕,不疾不徐地跟在她後邊,一副心情大好的閒適模樣,等回到正院之後,只見傅瑤正在樹下那鞦韆上坐著。
月杉笑問道:「夫人不去換衣裳嗎?」
傅瑤今日這衣裳和裝扮雖好看,但卻有些繁瑣,若換了往常,她一回府就是要換回家常的衣裳打扮,可此番卻並沒動彈。
「晚間再換……」傅瑤瞥了眼剛進院門的謝遲,止住了話,不肯再說下去。
月杉雖不明白她的小心思,但見著謝遲回來後,行了一禮便避開了,給他二人留出相處的空來。
傅瑤還記得方才在馬車上的事情,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一旁停住腳步的謝遲。
「還在生氣嗎?」謝遲心情好,也願意縱著她這點小脾氣,慢悠悠地上前在傅瑤身後站了,竟親自動手替她推了推鞦韆,又問道,「歉也已經道過了,還要我怎麼樣呢?」
他肯過來哄,傅瑤霎時就不怎麼氣了,但還是努力繃著臉,抱怨道:「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那道歉半點誠意都沒有,說不準下次還敢。」
謝遲笑了起來,卻並沒否認傅瑤這一說法。
「你!」傅瑤沒想到他竟然真敢承認,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最終嘆了口氣,「算了……你就是欺負我心軟。」
她今日的打扮格外端莊成熟些,長發盡數高高綰起,露出脖頸來,膚白勝雪,骨肉勻亭。謝遲垂眼看著,低聲問道:「我看你似是有些累了,不去換衣裳嗎?」
傅瑤腳尖點著地,天水碧的裙擺微微晃動著,她沉默了片刻,偏過身去仰頭看著謝遲:「你不是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她其實是能察覺到的,謝遲偏愛她今日的打扮,所以才會「情不自禁」。
她說這話時帶了些許羞澀,可卻又格外認真,謝遲只覺得她彷彿滿眼都是自己,心中那根弦被輕輕地撥動了下。
傅瑤見他不言不語,自己愈發不大好意思起來,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被謝遲直接給攔腰抱了起來。她是被直接從鞦韆架上抱起來的,毫無防備,嚇了一大跳,險些驚撥出聲來,好在險險地止住了。
院中還有灑掃的丫鬟,月杉和銀翹她們也在屋中,這麼一路過去……
傅瑤也沒心思指責謝遲「過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似的,偏過頭去將臉埋進他懷中,自欺欺人地裝什麼都不知道。
她聽到謝遲低低地笑了聲,忍不住抬手在他肩上掐了下。
丫鬟們見著這情形,倒是誰也沒敢多說多看,紛紛識趣地避讓開來,月杉出來的時候還頗為貼心地帶上了門。
傅瑤原以為謝遲是要做些什麼,心中還在暗自掙扎猶豫著,可等到回過神來之後,卻是被他按在了梳妝檯前。
戲本子上寫,新婚夫妻有畫眉的閨房之樂。
兩人新婚的時候,謝遲還只會冷著臉趕她走,近來雖好轉了許多,但傅瑤也沒料到他今日竟然會有這種閒情逸緻。
去掉發上的步搖、珠花等飾物之後,潑墨似的長髮散落下來,帶著些許清淡的桂花香。謝遲之間插在她髮絲中,緩緩撫過,倒是驀然想起一首古詩來著——
宿昔不梳頭,絲髮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傅瑤的年紀不算大,也沒經歷過什麼大事,自小家中嬌生慣養著,眉眼間總是會不自覺地帶著些天真的意味。謝遲平素裡看她,只覺著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今日的裝扮平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眉間的花鈿更顯得別有一番風情。
方才傅瑤仰頭那般問的時候,謝遲只覺著她著實可憐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