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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的權勢太盛了,那些人便想著除掉他,至於其他事情都可以往後放放。他們想著拿北狄當刀來殺謝遲,殊不知也踩進了北狄的圈套,最後陰差陽錯地鬧出了一場大禍,卻又不得不指望謝遲來收拾。
如今再看這件事,簡直像是個天大的笑話。
傅瑤聽懂謝朝雲的意思後,手一顫,茶水險些濺出,連忙放到了桌案上。她心中先是震驚,隨即又湧上憤怒來:「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他?」
「這件事牽連的人不少,錢家首當其衝,既然上趕著作死,那就只好遂了他的意。」謝朝雲冷聲道,「那位錢姑娘想必是不知道自己爹究竟幹了什麼好事,竟然還敢求到你這裡來。沒要了她一家的命,都算是兄長脾氣好了。」
「還有更可笑的,錢家女婿可是忙著撇清幹係來著。自家人都不幫的忙,求到你面前,無非就是欺你性子軟好說話罷了。」
明明春光正好,可傅瑤卻只覺著手腳發涼,低聲道:「他們怎麼能這樣?」
「這些話原不該同你講,我也想讓你無憂無慮的什麼都不用想……」謝朝雲歉疚道,「可總該有人知道這些內情,不要讓他獨自背負著這些走下去。」
傅瑤用力地點了點頭,以示自己能理解。
謝朝雲抬手摸了摸她的鬢髮:「真乖。」說著,又饒有興趣地問道,「我還聽說,你昨晚搬回去與兄長同住了?」
這語氣著實不大正經,傅瑤被這麼一打岔,心中的憤怒倒是消散了些,隨即想起睡前那一吻,又紅著臉點了點頭。
「慢慢來吧,日久生情呢。」謝朝雲篤定道,「兄長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第22章
這日,謝朝雲留了傅瑤許久,陸陸續續地同她講了許多事情,有關於管家庶務的,也有關於朝局勢力的,甚至還有些謝遲少年時的趣事。
傅瑤聽得津津有味,她並不算是個很敏銳的人,但到後來也覺出不對來——
謝朝雲這個態度,倒像是在一股腦交代事情一樣。
「阿雲,你……」傅瑤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問。
謝朝雲笑著搖了搖頭:「我的確是有個打算,但未必能成,興許等過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若是謝遲在這裡,立時就能猜出她打的什麼主意,可傅瑤本就一知半解,對謝朝雲的舊事並不知情,故而也想不到她究竟有什麼打算,只能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
傅瑤在聽雨軒留了許久,午飯都是同謝朝雲一起吃的,一直到暮色四合方才回了正院。
謝遲尚未回府,傅瑤也沒什麼胃口,晚飯只喝了小半碗湯。
獨自安靜下來後,她便開始回想謝朝雲白日裡同她講的那些事情,原本的憤怒散去許多,後知後覺地開始替謝遲覺著委屈。
那些人,既要仰仗著謝遲的本事能耐,又不願看著他大權在握,寧願勾結北狄都想要他的命。可真到最後釀成大禍,卻還指望謝遲拖著病體來料理。
哪有這樣的道理?
傅瑤趴在桌案旁發愣,她這些日子將謝遲的忙碌看在眼中,如今便愈發覺著不平。若換了她,八成就要撂挑子不幹了,可謝遲卻還在費心收拾這爛局,直到如今都還沒回家來。
案上放著許多往來文書,還有北境的輿圖,上面密密麻麻地做足了標記,皆是心血煎熬。
傅瑤輕輕地撫過那輿圖,心中百感交集。
「太傅興許是有事,夫人還是早些歇息吧,不必特地等候。」月杉又來勸道。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去了,屋裡屋外都點上了燈,夜色朦朧。傅瑤堅定地搖了搖頭,示意月杉不必再勸:「我要等他回來。」
月杉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隨她去了。
謝遲回來時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