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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杉是正院這邊的管事,辦事乾淨利落,可卻像是被傅瑤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似的,頓了頓後方才答道:「大人不在府中。」
傅瑤險些嗆到,連忙將茶盞放在了一旁,又追問道:「他去了何處?他那個身體,當真能出門嗎?」
「太醫原是說不宜出門的,可大人執意說無妨,還是進了宮。」月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傅瑤的神情,見她臉上只有擔憂,並沒有埋怨的意思,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對於姑娘家而言,三朝回門是再重要不過的日子,謝遲能強撐著入宮議事,卻不肯陪她回傅家……月杉原以為,傅瑤就算再怎麼性子軟也會難免心生怨意的。
如今看著她這反應,才算徹底理解,為何謝朝雲當初會專程進宮去求了這麼一樁婚事。
謝遲在宮中留了許久,一直到宮門將下鑰,方才離宮。
他有傷在身不能多走,這一路都是乘著肩輿,但饒是如此,這麼一日勞心勞力下來,也已經有些撐不住。被病痛折磨著,他臉上帶著遮掩不去的倦色,但眼眸卻依舊凌厲。
吏部尚書跟在肩輿旁與他一道出宮,原本是默默無言,可快到宮門之時卻忽而提起了今春的官吏考較調任之事。
謝遲只覺著額頭隱隱作痛,也並沒多想,聽了幾句之後不耐煩道:「這種小事趙大人也要拿來問我嗎?」
趙尚書遲疑了一瞬,提醒道:「原是不該拿這種事來打擾的,只是這周梓年與大人也算是沾親帶故,故而多問了兩句。」
見謝遲皺了皺眉,趙尚書意識到他仍舊沒想明白其中的幹係,便又提醒了句:「這周梓年的夫人,是傅家的長女。」
換而言之,這周梓年其實算是謝遲的姐夫。
趙尚書知道傅家想要將這個女婿調回京中來,只是今春怕是不成,便想著順水推舟做個人情,在謝遲面前提一提。如今見著謝遲這反應,他倒是有些後悔了——
看起來謝遲對傅家並不上心,也未必想管這閒事。
謝遲醒過來後,幾乎所有的精力都被層出不窮的朝事給佔據了,並沒那個閒工夫去理清傅家的關係,直到趙尚書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之後才弄清白其中的幹係。
謝遲撐著額,腦中不自覺地想起了昨夜傅瑤散著長發到他房中來的模樣,看起來是個嬌氣的小姑娘,可實際上卻很懂事。哪怕被冷落也不哭不鬧,總是笑盈盈的……
他沉默片刻後,開口道:「那就勞煩尚書大人添個調令,讓周梓年回京吧。」
第16章
謝遲先前執意要進宮的時候,太醫便曾反覆勸過,說他的大病初醒,不宜走動不宜勞累。然而他這個人向來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大夫的話也都是當耳旁風的,執意進宮。
結果就是,回到家中後便直接病倒了,夜間再次發起高熱。
大半太醫都已回宮,如今謝家也就留了兩個太醫輪值,以防不測。今夜守著的恰是那位景太醫,他一見這謝遲模樣便急了,可偏偏又不好說什麼,只能強壓著火氣為他診脈開藥。
傅瑤原本已經準備歇下,得知謝遲出事後,火急火燎地起身穿了衣裳,又匆忙綰了個髮髻,往正房這邊來了。
大婚那日,傅瑤見到謝遲之時人已經醒過來了,雖憔悴了許多,但至少是能言能語的。可如今他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著,因著高熱的緣故身上透著不自然的紅,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看起來很是煎熬。
謝遲如今已經全然沒了平日裡的凌厲,甚至能看出些脆弱來。傅瑤從沒見過他這模樣,只覺著心上像是被誰給掐了一把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謝太傅從來都是這樣,這些年了,太醫說什麼都沒用。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又被他自己給打回原樣。」景文軒身為大夫,平素裡最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