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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如今還昏迷不醒,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醒了,以他那個身體也是做不了什麼的。
簡而言之,就是他不行。
傅瑤一手捂臉,一手拿了茶盞來,灌了半杯茶:「我用不著這個,還是不講了吧?」
雖說她也知道都有這麼一遭,但若真要娘親坐在這裡同她將這件事掰扯清楚,她怕是都要熱得熟透了。
「也行,你回頭自己大略看看好了。」顏氏將那小冊子放在了她枕下,又摸了摸她的鬢髮,柔聲道,「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傅瑤連忙站起身來,送她出了門。
恰逢十五,圓月高懸,月華如水傾瀉而下,哪怕是熄了燈也依舊能見著光亮。
傅瑤原本的那點睡意已經徹底沒了蹤影,她盯著窗子上的樹影看了會兒,翻了個身,猶豫許久之後,慢慢地將枕下那冊子給一點點抽了出來。
借著那點月光,是看不清楚其上的字,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個圖畫的形。
傅瑤心中既覺著難為情,又忍不住好奇,咬著被角,時不時地看上一眼,紅著臉,倒像是抹多了胭脂似的。不過看著看著,紙上那兩人的姿態越來越古怪,她那點難為情逐漸被疑惑給取代了,忍不住嘀咕了句:「這……是什麼?」
外間守著的銀硃像是聽了動靜,起身到裡間來看,傅瑤聽到腳步聲之後,連忙將那冊子隨意地塞到了枕下。
「姑娘還沒睡嗎?」銀硃小聲問道,「要喝水嗎?」
傅瑤扯著錦被遮了大半張臉,含糊不清地答:「不用,我這就睡。」
及至銀硃離開後,她鬆了口氣,倒也沒了旁的心思,又翻了個身後,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銀硃她們尚未來叫,傅瑤便反常地自己醒了過來。她還有些睏意,盯著床帳上的墜子看了會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今日就要成親了。」
這兩日,闔府上下都忙翻了天,傅瑤卻是那個最清閒的人,以至於到如今都沒什麼真實感。
婚禮在傍晚,她起身梳洗用過早飯之後,就又沒了事情,在院中的鞦韆上坐著發愣。
「姜姑娘來了。」
傅瑤聽了這話後,隨即回過神來,眼前一亮:「阿寧!」
姜從寧見她飛鳥投林似的撲了上來,連忙扶了一把,笑道:「怎麼還是不見穩重?」
傅瑤拉著她進了房中,又將侍女都給遣了出去,儼然一副要說悄悄話的架勢。
「聽聞賜婚旨意後,我就打算來見你的,只是又想著你家中必然忙得厲害,便不好來打擾。」姜從寧打量著傅瑤的模樣,「如今見著你,我也算是可以放下心來了。」
那道突如其來的賜婚聖旨傳開後,眾人皆是大吃一驚,有感慨同情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畢竟傅瑤可是出了名的美人,這些年來羨慕、含酸的人不少,如今眼見著這麼個美人竟然要嫁給一個昏迷不醒,甚至極可能時日不多的病秧子,才算是出了那口憋了多年的氣。
這幾日,閨秀們見面之時,必然會提起傅瑤這件事情,都猜她如今八成正在家中以淚洗面。
姜從寧是知曉傅瑤傾慕謝遲的,但若易地而處,就算她心儀某個人,也不會願意承擔著莫大的風險嫁過去沖喜。故而她這兩日也沒少擔心傅瑤,直到如今,方才得以鬆了口氣。
「我這兩日閒得無趣,又不能同旁人提,可算是將你給盼過來了。」傅瑤如釋重負道。
旁人皆以為她這兩日是鬱鬱寡歡,說話做事皆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對惹得她崩潰。傅瑤也順水推舟地預設了,除了見祖母和娘親外,其他時間都將自己一人關在房中。
姜從寧笑了聲,感慨道:「此事著實出人意料,但竟也算是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