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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誰也沒再提錢家的事情,謝遲心不在焉地繼續看著書,傅瑤則叫了侍女進來鋪床,順道換了衣裳散了髮髻。
銀翹替她摘了耳飾,不疾不徐地梳著散開的長髮,傅瑤則拿著珠花把玩,時不時地哼幾句小調,顯然是心情大好。
月杉鋪好床,將換下來的衣裳疊好收起來,含笑道:「夫人這是哼的什麼小曲?奴婢竟沒聽過。」
「是江南那邊的小調,我先前閒得沒事,就跟著人學了些,」傅瑤撫摸著髮簪上圓潤的珍珠,笑著解釋道,「其實唱得不大準,不要笑我。」
月杉覷著氣氛尚好,也未見謝遲有任何不耐煩,便又誇了句:「夫人太過自謙了,我聽著很好,軟軟的,倒像是在人心尖上抓了把似的。」
收拾妥當後,月杉便與銀翹一道出了內室。
傅瑤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回過頭去問謝遲:「已經很晚了,你還要看書嗎?」
傅瑤這麼些年養成了習慣,睡得早起得晚,家中向來嬌慣著,也就隨著她去了。謝遲則截然不同,是晚睡早起,前些年是忙得沒空睡,漸漸地就成了習慣,哪怕沒什麼事情也不會早睡。
見傅瑤掩唇打了個哈欠,神情中滿是睡意,謝遲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讓步了。他放下手中的書,淡淡地說道:「睡吧。」
傅瑤含笑應了聲,吹熄了內室的燈,然後小心翼翼地從床尾到了裡側。
仍舊是兩床被子,傅瑤規規矩矩地躺好,可又忍不住偏過頭去看了眼謝遲。見他已經閉上眼,她便沒了顧忌,光明正大地看著他的側顏發愣。
謝遲分明沒睜眼,但卻像是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似的,忽而問了句:「不是困了嗎?」
「……是,」傅瑤心虛地翻了個身,面朝著裡邊的床帳,小聲道,「這就睡。」
傅瑤原本就已經困了,沒過多久就真睡了過去,呼吸綿長。倒是謝遲一直沒能睡著,先是想了會兒朝中的事務,但漸漸地,思緒就飄到了先前那個吻上,忍不住看了眼傅瑤。
她睡著之後並不算老實,不知何時已經翻過身來,往他這邊湊了些,兩人之間的距離隨之縮短。
謝遲盯著她看了會兒,連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怎麼樣的心情。他分明不喜歡旁人親近,可是傅瑤那般放肆,他卻也並沒生氣。
興許是因為傅瑤很討喜,又興許,是被她那句話給觸動了。
這親事雖是謝朝雲未經允准強湊在一起的,但傅瑤既然已經嫁給了他,又識趣乖巧,那麼他待她寬縱一些,也算是情理之中。
想通這一點後,謝遲便沒再在這件事上費神,沒多久也睡了過去。他原以為自己會不適應有人同床,但這一夜睡得竟還算是安穩。
第二日醒來時,傅瑤仍舊在沉沉地睡著,白皙的肌膚透著些紅,看起來睡得很是舒適的樣子。分開床帳,晨光透過窗子照在了她臉上,傅瑤小聲嘟囔了句什麼,往被子裡縮了縮,但仍舊沒醒過來。
謝遲勾了勾唇,又放下床帳來,並沒打擾她。
傅瑤醒過來時已是天光大亮,身側已經空了,她眨了眨眼,想起昨夜的事情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輕快地起身梳洗。
「太傅進宮去了。」月杉如實回稟了謝遲的行蹤,又補充道,「太醫說他的病好了許多,不妨事,夫人不必擔心。」
傅瑤點點頭,獨自吃過飯之後,往聽雨軒尋謝朝雲去了。
她到時,謝朝雲正在看一封信,眉頭緊皺著,見到她之後方才緩了緩神色,笑道:「今日來得倒早,快坐吧。」
傅瑤見謝朝雲將那信折了起來,隨手夾在了一旁的書中,便知道她不願提,沒有多問。
侍女沏了茶來,謝朝雲恢復了往常的溫和模樣,慢悠悠地問道:「我聽聞,錢家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