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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儘管放心。但不知出事之時,你派人跟蹤綴下去沒有?”
胡孟剛道:“我本想當時跟下去,無奈那押鏢的鹽商怕我跑了,直把我鰾回海州來。出事第二天天沒亮,我就派了趟子手張勇,和熟悉范公堤附近情形的兩個夥計,跟蹤訪下去了。”因問沈明誼道:“他們三人也去了好幾天了,可有資訊麼?”
沈明誼矍然道:“可不是,這幾天竟忙著託情保救,把找鏢的事丟在腦後了。張勇三個人至今還沒回來,也沒有信。你老請想,他們得往各處亂摸,沒有十天、八天的工夫,怕回不來。咱們現在還是第一步先辦保釋,等著討限具保的事辦妥,一切都好下手了。”俞劍平連連稱是,續談了幾句話,告辭出監;又重託了衙門中的人,然後親赴各處,拜訪朋友。海州有名的紳士馬敬軒,曾受過俞劍平的好處,俞劍平特去找了一趟。
到了下晚,俞劍平回到振通鏢局,那雙義鏢店的鐵槍趙化龍坐候已久,正和黑砂掌陸錦標談得熱鬧。兩人本是舊相識,又同是戲迷,交情最好。陸錦標一生逢人便開玩笑,獨對趙化龍,還算客氣;因趙化龍的大師兄,是陸錦標的姑丈人,論輩分陸錦標還是晚輩。
趙化龍見俞劍平進來,慌忙前迎了幾步,抱拳道:“俞鏢頭,一年多沒見了。你看胡二爺一生厚道,不想遭這逆事!老鏢頭在家納福,竟也為朋友遠道赴難,真是令人可佩。”俞劍平嘆道:“我自顧年力漸衰,方才歇馬。沒想到臨收舵,到底遭這一場風險;把十二金錢鏢旗也教人拔了,還弄得胡二弟身陷囹圄。這都是命裡註定,該著受累著急!”趙化龍道:“俞鏢頭老當益壯,這一次仗劍出山,為的是江湖義氣。在下願聞高見,該如何下手?”俞劍平道:“自然先保人,後找鏢。我聽說趙鏢頭連日奔走,頗有眉目。小弟在此人地生疏,呼應不靈,我靜候你老兄的指教。好在彼此全不是外人,有主意大家參酌。”黑砂掌陸錦標嗤道:“哪來的這些酸文假醋。你趁早脫了褲子放響屁,來個痛快吧!胡孟剛還在監裡蹲著呢。”
趙化龍看他一眼,將雙肘拄著桌子,對俞劍平說道:“現在別的倒好說,就難在保釋上面了。我今天晌午,拿著振通鏢局的信,親去拜訪值年綱總廉繩武;連去兩趟,他才肯見。看那意思,他倒也不一定願把胡二哥扣在監中,他仍願意早早把鏢銀找回來;說是素日與胡孟剛無嫌無怨,何必非押他不可?只是,據說胡二哥和緝私營統帶吵起來了,才把事情弄僵。緝私營老趙是個老粗,倒也好說。不過綱總那一面,七嘴八舌,人心不一。內中有一個譚綱總,跟押鏢的舒鹽商是親戚,堅持要把胡二哥扣監追賠。這裡面還關礙著地面上的責任,因此有人授意給州官,要往通匪罪名上問。幸虧州衙裡,胡二哥素有熟人,州官為人還算明白,所以現在還能挽救。不過一入州監,再想放出來,必得公事上有個交代。鹽綱公所那面,也必定疏通好了才行。我和沈師傅裡裡外外,忙了這幾天;他們的意思,以為若把胡二哥放出來,教他具限覓鏢,一者怕他跑了,二者他們也信不及胡二哥有找回鏢銀的力量。廉綱總說得很明白,胡某若有奪回鏢銀的能為,這鏢銀就不會失落了。說來說去,煞費唇舌,廉綱總直到末了,才吐出口風來:必須地方上有力紳董出名擔保,還得我們鏢行中知名人物出頭,代擔找鏢的責任;如果逾限追不回鏢銀來,必得有保人認賠。若能辦到這幾樣,廉綱總才肯轉向別位綱總商量。我當時已經全答應下了,他教我明天晚半天聽信。”
俞劍平聽罷,慨然說道:“在江寧我倒認識不少的紳董,在海州熟人不多。我剛才倒也託了一兩位。至於鏢局本行的保人,趙鏢頭和我,也就是義不容辭。我還可以另邀兩位朋友。就請趙鏢頭費心奔走吧!”當下議定,趙化龍告辭。
到了次日,俞劍平等候趙化龍回話。趙化龍沒有來,海州和勝鏢店的楚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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