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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妍:明天七點門口等。
整整七個字,程易反覆看了幾遍,才確定這是她自己的意思。
他回了個嗯。
第二天早上六點程易就醒了,起來以後邊看時間邊背書,拖到六點五十八分的時候,他將腳踏車推到院門口,發現梁妍已經在那等著了。
「你還挺準時。」梁妍正坐在她那輛紅色單車上,她之前並不知道,這會兒仔細一看,她爸給他倆買的車竟然是一模一樣的款式,一時忍不住低聲吐槽,「這什麼眼光啊。」
程易沒聽懂她在嘀咕什麼,大致不是好心情的話,她在任何時刻都是這般隨性,想說什麼說什麼,即便一個月沒見,仍然讓他覺得鮮活又熟悉。
他關上門,轉過身問她:「你吃早飯了嗎?」
她臉上還帶著睏倦之色,打了個哈欠說:「沒吃,才剛起來,你吃了?」
程易吃過了,但說:「也沒有。」
「那去門口那家店吃點吧。」說完她先踩著車往前去了。
程易在後面跟上,看著她騎車的背影,早晨樹影下稀碎的光落在她後肩的發上,發尾迎風吹了起來,忽然覺得這一天都能有好心情。
這個點早餐店裡坐滿了人,路邊剛好有一張空小桌,程易要了碗餛飩,梁妍要了碗炸醬麵,倆人就這麼面對面坐下來。
程易並不餓,他慢慢吃著,吃到一半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梁妍正低頭拿筷子拌麵,視線忽然也掃過來,捉見了他的目光。
程易立刻搜颳了句話說:「你爸讓我們一塊去學校,其實你可以拒絕,不然天天這樣挺麻煩的。」
「麻煩什麼?」她似是沒會意,「你覺得麻煩?」
「不是,我沒問題。」程易站在她的角度考慮說,「但是如果有時候你等我的話,浪費了你的時間,你會覺得麻煩。」
「那不可能。」梁妍果斷擺出原則,「你七點要是沒出來,我不會多等一秒鐘。」
程易相信她是沒耐性多等的,試探地問了句:「那以後早上……」
梁妍邊吃麵邊說:「以後都是七點,反正我是按照我的時間來,你要是等不及就早點走,超過七點我是不等的。」
言外之意,只要七點的時候他準時出現,他們就能一塊去學校。
程易感覺心砰砰然跳了下,腦海中想像出的畫面美好地不真實,他煞風景地多問了句:「那要是在路上被人看見了呢?」
「你怕被誰看見?」梁妍淺懂了他的意思,「看見又怎麼了?一塊騎車去學校就代表有什麼特殊關係了嗎?」
程易小心翼翼地踏入她以前的禁區:「別人不知道我們是鄰居。」
「這也沒人會問你,真要有人問了,你說一個小區認識的就行了。」梁妍如今已無所謂,她重點強調,「除了一點,要是你喜歡的女生問你,你可得仔細解釋清楚,她們都是很小心眼的。」
程易沒理會她最後那句,他還沉浸在她前面那句話的意思裡。
一塊騎車去學校不代表有什麼特殊關係,是不是可以說明,她坐別人的車以及跟別人一塊走路也並不代表有什麼特殊關係。
他潛意識裡堅信,那個男生應該只是她關係較好的異性朋友之一。
可到了週五那天傍晚放學,他自以為可以定下的結論似乎被推翻了。
程易如往常一樣早早去車棚,看見那輛小紅車還在,內心暗暗竊喜,刻意等了十分鐘才等到梁妍下來。
原本按預設形式,他們可以一前一後同步回去。
然而剛出校門,他卻見到了曾經出現在小區門口的那輛腳踏車以及車的主人,對方背著書包插兜等在校門口的榕樹下。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