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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囂著要把這個人趕出他和邱悅之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證明蔣翼是個卑劣小人，根本不配和邱悅稱兄道弟。

事實證明，是他錯了，錯的離譜，也錯的無法挽回。

這段時間王逸鳴對心臟部位習慣性地疼痛已經麻木了，他靜靜看著蔣翼，低沉地開口，&ldo;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的道歉，道歉也彌補不了你這三年的損失，但這聲&l;對不起&r;是我欠你的。&rdo;王逸鳴頭一次低下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鄭重地朝蔣翼說了聲，&ldo;對不起。&rdo;然後他抬頭看向對方，&ldo;我希望你能把三年前的事情再告訴我一次，無論是多麼小的細節都好，我想知道。&rdo;他臉上的堅持已經到了毫無掩飾的地步，這段時間，即使是在拘留所裡他對三年前真相的渴望也絲毫不減。

蔣翼淡淡地看著他，他的手插在黑色風衣的口袋裡，削地極短的頭髮讓他臉部的稜角比三年前更加鋒銳，他看著王逸鳴，語氣平淡地開口，&ldo;我受了你這句道歉不代表就是原諒你，只是你說了我就聽著，本來我和你之間就沒什麼關係，你要道歉也應該是對著邱悅說。&rdo;他頓了頓：&ldo;對了，現在你也沒辦法跟邱悅再講什麼，就算說了他也沒辦法原諒你，所以你說與不說其實已經沒什麼意義，人都死了，事情也過去了，你做的再多求的不過就是你自己的心安，我又憑什麼幫你讓你更好過。&rdo;說到這兒蔣翼終於彎了彎唇露出個近似於笑的表情，&ldo;你最好一輩子都難受，我什麼都不想告訴你。&rdo;

王逸鳴彷彿被什麼東西直戳到胸口，他臉色陡然變得很難看，就像個久病的人一樣連步子都不那麼穩了，賀興上前一把扶住他，不贊同地看了眼蔣翼，&ldo;你不能少說兩句嗎，這麼刺激他有意思？&rdo;

蔣翼淡淡一笑，&ldo;我也送你進去住三年，然後你出來想怎麼刺我就怎麼刺我，你覺得怎麼樣？&rdo;

賀興被他堵得沒話可說，只是扶著王逸鳴坐到了沙發上。

蔣翼平淡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王逸鳴那種入骨的疲憊幾乎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表面上表現得再怎麼鎮定眼神裡的東西也改變不了，不管是誰再往他身上加一根稻糙，他的心理防線就會徹底垮掉了，蔣翼閉了閉眼睛，如果邱悅看到今天這一切會怎樣……他沒辦法知道……他更沒辦法原諒這個男人曾經的所作所為，不管是愚蠢也好性格造成的也好，過去已經鑄成，沒有後悔藥賣了。

看著王逸鳴現在的樣子，蔣翼不覺得可笑，只覺得厭倦，要不是邱悅的死仍然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他絕不會再站在這裡面對這個無能的男人。

沒錯，王逸鳴在他眼裡就是無能的，他曾經對邱悅明確地表達過，當時的王逸鳴根本不是個合適的物件，其他方面的能力再強心理上短板也沒辦法挽救，邱悅那時候聽了一笑了事，可能並沒有放在心上，也可能被所謂的愛沖昏了頭，結果卻連命都沒了，想到曾經種種，蔣翼的表情也變得沉重起來，連帶著整個客廳的氣氛都彷彿凝固了一樣，幾欲教人窒息。

王逸鳴坐在沙發上，彎腰用手支著頭，彷彿這樣才能過好過一些，他沙啞著嗓子堅持要蔣翼給他一個答案，&ldo;我只想知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經手的那件案子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上面會有邱悅的簽名，我只想把那件事情查清楚，我欠邱悅一個清白，至於其他只要你想但凡我有我都能答應。&rdo;

一直在旁默然無語的賀興也說了一句，&ldo;你告訴他吧，至少不能讓他一輩子都糊塗下去。&rdo;

&ldo;即便結果他根本沒辦法承受？&rdo;蔣翼無謂地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