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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了一樣，慢慢坐起身，靠在床頭，一手開啟保溫盒的蓋子，另一手滑動手機。冷白的光照亮了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謝文楷開啟朋友圈，點開謝文昱新發的每一張照片，九張圖都是合照，謝文楷將圖片放大，端詳著那人的笑臉。

許久，他按滅螢幕，把手機丟到桌上，啪的一聲相撞，護士被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飯有點難吃。」謝文楷將只吃兩口的飯也放到桌上。

護士：「沒事沒事。」

每個星期，謝文楷都要靠輸液的方式補充電解質，同時抑制胃酸和保護黏膜。

剛來醫院的時候，護士偶爾會對這個長相出眾的病人犯花痴，但沒想到脾氣這麼差，帶著整個病房的氣氛有些壓抑。護士瞄他一眼，快速收好吊瓶和針管，默默離開病房。

謝文楷獨自一人坐了許久。

不得不承認，照片裡謝文昱嘴角揚起的弧度刺痛了他的心臟。

在遭受巨大的身體和心理折磨時，他不能忍受謝文昱正在快樂著，哪怕這個快樂是合理的，或是偽裝的。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下，一條訊息彈出螢幕。

沈夢同：下週去把手續辦了？

沒記錯的話，謝文昱發在評論區的日期是下週六。謝文楷支著頭，目光冰冷，手指敲了敲桌面，回復沈夢同：再遲一週。

沈夢同：好吧。我家裡催得緊，下下週一定要辦完。

謝文楷：知道了。在這之前請你幫個忙，你家的飛機下週有沒有時間飛紐約？

沈夢同：有。

謝文楷：借我兩天。

沈夢同：沒問題，但國內的私人飛機得讓位於軍用和民航飛機，起飛的時間估計得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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