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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著她的話。
“高無庸,傳話下去,命各宮的奴才和各處的掌事太監都去觀看行刑,如有再犯者,嚴懲不貸!”雍正冷冷下令道。
屋子裡只剩下雍正和玉檀,雍正坐在暖炕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隱沒在陰影中的臉孔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玉檀扶著牆壁站起來,顫抖著一福身,道,“容奴婢先行告退。”
“去哪兒?”雍正話中帶著一絲疑惑,道。
玉檀用力咬了下嘴唇,唇上顯出一道深深的牙印,“皇上剛才不是命各宮的奴才都去觀刑麼?奴婢遵行聖旨。”
雍正默了一會兒,道,“你沒話想和朕說麼?”
玉檀的嘴角扯出一絲自嘲的弧度,“芸香犯了皇上的忌諱,皇上懲罰她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奴婢無話可說。倒是有件事奴婢想求皇上,不知皇上能否答應。”
“你說。”
玉檀跪在雍正腳邊,眼前是龍袍的下襬,繡著許多斜向排列彎曲的翻滾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山石寶物,這些是海水江涯,它象徵著綿延不斷的吉祥,緩緩說道,“奴婢想求皇上,如果有天要處死奴婢的話,還請恩賜毒酒,奴婢想留個全屍。”
咣噹!
雍正掀翻了案上的硃砂墨盒,鮮紅的硃砂跟先前芸香留下凝固乾涸的血跡混在了一起,觸目驚心。
玉檀跪在原地,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玉檀和雍正就這樣沉默的對峙著,半晌,雍正道,“你去吧。”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聲音裡似乎有一絲疲憊。
“奴婢告退。”玉檀給他磕頭,離開暖閣,直奔刑房。
飛奔到刑房,那裡已經黑壓壓擠滿了宮女和太監。玉檀的眼中卻只看到空地中央支起一口大甕,底下堆滿了柴火,正在熊熊燃燒。腦子裡瞬間“轟”的一下,玉檀神情空白的一步步朝前走。
“姑姑,你怎麼來了?快回去吧。”高無庸看到玉檀過來,連忙上前阻止。
玉檀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用一種自己都倍感陌生的嗓音乾澀的說,“我想親眼看著她死。”
高無庸見勸不動她,只能跟在她身邊,防止出狀況。
掌刑太監吆喝一聲,“把人帶過來!”芸香被兩個太監拖著,整個人如同一癱爛泥,軟綿綿的毫無反抗,四肢隨著拖拽不斷在地上畫出一道道紅線。
“芸香……她怎麼了?”玉檀抓著高無庸的胳膊,嘴唇微微發抖。
高無庸一臉為難,迴避道,“姑姑,你就別問了,還是回去吧,這場面不該你看。”
“說呀!”玉檀的聲音變得尖銳。
“……芸香反抗的很厲害,他們就……就把她的手筋,腳筋全都挑斷了……”高無庸艱難的擠出話。
玉檀聞言,捂住嘴,努力壓下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眼睜睜看著芸香跟畜生一樣被塞進甕裡,四個太監輪流朝底下加柴火。
冰冷的感覺,蔓延了玉檀的全身。她不知道這種感覺算不算得上兔死狐悲,芸香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了,她之前儘管聽說了阿靈阿被五馬分屍,也清楚雍正對待奸細手段酷烈,可直到親眼目睹才真正明白酷刑究竟代表了什麼。
“姑姑……你沒事吧,回吧,別看了。”高無庸看到玉檀雙目呆滯,沒有任何反應,輕輕推了推她。
“別碰我。”玉檀虛弱的說,撥開高無庸的手。火勢越來越大,甕裡開始發出一種指甲刮牆的聲音,周圍一片死寂,“吱吱”聲愈加刺耳。一些膽小的宮人都癱坐到地上,雙手捂耳,想要逃避這種無形的攻擊。
玉檀死死盯著那口大甕,視線被淚水模糊,哽著聲問道,“人要多久才能徹底斷氣?”
“……很快,最多不過半個時辰。”高無庸的臉色也是慘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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