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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又重新撿回來的。
許凌天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攤開,鋪展到嶄亮如新的桌面上,似乎生怕紙條上的那行小字溜走似的。
雷加忍不住湊近了幾步,看到上面寫著這樣一句話:
“月魔草交換能幫助你的人。”落款是謝普。
“你知道嗎?”
許凌天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起來,“月魔草是禁草,憑這張紙條,我可以向領主大人告你誣告和意圖不軌!”
謝普輕輕的一笑。許凌天是個技術高超的鍊金師,但卻不是個合格的談判專家。他的試探的意圖過於明顯,之所以說這樣的狠話,無非就是想以退為進,給自己留下餘地而已。
謝普不著急回答許凌天的話,而是先轉頭關注雷加的表情。看到雷加清秀的臉上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第二堂課開始了。”
“什麼?”
許凌天困惑的望著謝普,無神的眼睛此刻充滿了焦慮不安。
“沒什麼。”
謝普把目光轉回到許凌天的臉上,“你剛才說向領主大人彙報?”
許凌天抿了抿嘴唇,“我只是想說,我有這個權利。”
“當然,誰也不能否認你有這個權利。你曾經是前楓雪王國戰熊之爪公會的首席鍊金師嘛,即使真的是因為配錯了藥,害的楓雪國王那隻殘廢的手病情惡化而被開除,你在四王大陸上還是有一些有權有勢的朋友。不過,你忘了這裡是烏鴉嶺。”
謝普輕輕的一笑,“烏鴉嶺沒有地方領主,這裡是強盜傭兵、流氓罪犯、以及像你一樣的被流放者的聚集地。”
最後一句話似乎刺痛了鍊金師的心,許凌天的喉頭艱難的吞嚥了一下。不可否認,謝普說的非常對,如果他真的想控告謝普的話,必須向本地的領主遞交要求,而烏鴉嶺沒有領主,換句話說,即便他把謝普的來信宣揚出去,也沒有人會管,自己反而會被懷疑藏有月魔草。
謝普微笑著說道:“其實烏鴉嶺之前並不是這樣。這裡曾是森巖王國和楓雪王國的邊境貿易明珠,我們現在正坐的地方,就是城鎮的中心。二十年前,烏鴉嶺的領主統領著方圓五百里的封地,除了中央城鎮之外還有另外八座村莊——可是現在,城鎮荒廢了,周圍的村莊被也只剩下三座,其餘的全被夷平。”
“我知道……”
許凌天似乎想起了什麼,頗有感觸的說道:“二十年前,四王大陸上兩個最厲害的公會發生戰爭,導致四大王國全都人心惶惶,如臨末日。烏鴉嶺的領主非但沒有阻止恐懼的蔓延,反而趁機大肆橫徵暴斂,恨不得吸乾路過烏鴉嶺的每一具軀體的血髓。沉重的賦稅壓碎了這顆曾經富庶輝煌的邊塞明珠。平民們開始大量逃亡,等大部分人都跑光了之後,烏鴉領主也無法空守這座舊鎮,只能攜帶家眷財寶,朝腹地轉移。只可惜……”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跟“控告”無關,連忙閉上嘴巴,朝謝普看了看,看到謝普並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謝普認可的點了點頭,繼續將故事講述下去:“只可惜一夥聲名狼藉的僱傭兵早就得到訊息,在鎮口設好了埋伏。領主和他臨時招募的鬥士們猝不及防,一觸即潰。僱傭兵們將領主和他的子嗣全部殺死,連剛出生的嬰兒也沒有放過。那場屠殺從拂曉開始,直到深夜還能聽到被強暴的領主女眷在淒厲哭喊。鮮血把烏鴉嶺染紅,滲入到破碎的鵝卵石下,變成了今天黑漆漆的模樣。二十年來,那些曾犯下滔天惡行的僱傭兵們死的死逃的逃,但烏鴉嶺的卻再也沒有恢復生機。”
謝普直視著許凌天的眼睛,冷酷的說道:“這裡沒有道德,沒有法律,只有**裸的利益交換。”
他把那張褶皺的紙條重新推到許凌天面前,“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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