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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期間，程緣每日給鬱景來一日三餐從來不少。雖然上次的藥被證明並不是胃藥了，但鬱景來飲食不規律是不爭的事實。

程緣捨不得見鬱景來真得了胃病。

剛走到公司門口，便聽見一陣爭吵喧譁，程緣剛冒了個頭，就差點被一個高跟鞋砸到頭。

他往後躲了一下，一抬眼，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鬱景來的助理，小蔡被三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堵在公司門口，舉著包包追著打，用高跟鞋打。那女人一邊打一邊罵著：&ldo;你這個娘炮，死娘娘腔，噁心死了！&rdo;

&ldo;我一想到你是這麼個娘娘嗆就想吐了。&rdo;

&ldo;滾吧。&rdo;

&ldo;娘娘腔成這樣，一米九的漢子哭哭啼啼跟個女人似的，沒出息。&rdo;

&ldo;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想和你這種人談戀愛。&rdo;

蔡助理被追著打，也不敢還手，只能護住頭，狼狽逃竄。他一個掉眼淚，一面躲一面扭頭叫道：&ldo;別打了，別打了，我沒有騙你……&rdo;

正是午休時間，公司裡大部分員工都剛出門吃東西回來。被這幾個人堵在門口，目睹了這一場鬧劇。程緣親耳聽見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ldo;都十分鐘了，怎麼還沒鬧完？&rdo;

&ldo;聽那女的人，蔡特助還有異裝癖呢。&rdo;

&ldo;娘炮？看不出來啊，這麼噁心？&rdo;

&ldo;白長這麼大個子了。&rdo;

程緣看不下去，去叫了姍姍來遲的保安，讓保安把女人趕開，這才把蔡助理攙起來，不理眾人，直接把人帶進了三十四層鬱景來的辦公室。

蔡助理額角被砸出一個大口子，嘩嘩往下流血。

程緣忙找紗布替他包紮。

他正蹲在地上翻找櫃子裡的醫藥箱，身後聽見蔡助理壓抑不住的哭腔。

&ldo;程先生，你也覺得我很噁心嗎？&rdo;

&ldo;我又沒有偷又沒有搶。我只是喜歡一些一般男人不喜歡的東西而已。這樣有錯嗎？&rdo;

&ldo;難道和別人不一樣就有錯嗎？&rdo;

&ldo;真正的喜歡有錯嗎？&rdo;

&ldo;我只是……想好好的對自己，好好的生活而已啊。&rdo;

☆、第五十章

程緣啞口無言。他愣了愣，沒說話，繼續蹲在地上，翻找醫藥箱，把紗布、酒精等找了出來，遞給蔡助理。

蔡助理道了聲謝。

程緣這才瞟見，蔡助理的金絲眼鏡被打斷了一隻腿，鬆鬆垮垮掛在鼻樑上，右臉頰紅腫，有清晰的五指紅瘀痕，

程緣坐在沙發上，手足無措。

他一向嘴笨，不會安慰人。在公司門口腦袋一熱，把人拉進來，卻對坐無言，尷尬得如同對他低情商的現場處刑。

蔡助理也沒指望程緣回答。他沉默地坐了兩分鐘，穩定情緒，禮貌地朝程緣道謝，接過程緣的紗布和酒精，自己對著手機擦拭傷口。

平靜無波。

除了被打斷了一根腿的金絲眼鏡，他渾然又是平日裡，那個雖然生得兇惡，但氣質文雅，沉默寡言，工作能力超群的蔡助理了。

他道：&ldo;程先生，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rdo;

程緣忙擺手：&ldo;沒有沒有。&rdo;他想說什麼安慰人，但實在嘴拙，只能幹巴巴道：&ldo;沒有看熱鬧，這種事情本來也不是當熱鬧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