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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輕柔，像是講童話故事般緩緩訴說。

這話讓康康的眸子裡閃起了光亮，他也很想像其他小夥伴一樣出去玩，而不是隻能透過窗戶看外面自由滑過的飛鳥。

&ldo;醫院來了一位很厲害的醫生哥哥，他會給你換一個很酷炫的心臟，你下午只要乖乖地睡一覺，醒過來就不會難受啦。&rdo;

方檸的長髮用長夾挽在腦後，露出修長冷白的後頸，身上穿著聖潔的白大褂，柔聲細語地安慰著不安的小病人。

窗明幾淨，陽光散落在她身上，她就像畫本里會發光的仙女姐姐。

&ldo;喏，康康，這位就是那個非常非常優秀的醫生哥哥，你可以叫他紀昀哥哥。&rdo;

方檸抬起手來為康康介紹道。

康康隨著方檸指的方向看去，眸色帶著幾分陌生的瑟縮。

昨天這個醫生哥哥也來過，不過只是問了他幾個問題，然後交代了一些手術要做的準備，就走了。

看著冷冰冰的，他有些害怕。

看到康康的遲疑，方檸耐心地問道：&ldo;康康相信方檸姐姐嗎?&rdo;

&ldo;相信。&rdo;

他從住院起，每天都能看到方檸姐姐，她長得漂亮，又溫柔，他很喜歡她。

得到毫不猶豫的答案，方檸露在口罩外的眼睛笑得彎彎。

&ldo;那方檸姐姐相信紀昀哥哥。&rdo;

佇立在方檸身後的紀昀，低眸凝視著她，眸光綿長。

那張艷麗的小臉大部分都藏著藍色的外科口罩下，即使不用看，他也知道，此時的她必定一笑足以慰眾生。

她的話很輕柔，卻像是一顆小小的火種，瞬間燎燙了他的胸膛。

儘管他深耕心血管外科很多年，有時卻也不得不承認心臟很神奇。

比如現在，他突然能清晰地聽見他每一次心跳的聲音。

直到康康稚嫩的聲音響起：&ldo;那我也相信紀昀哥哥。&rdo;

紀昀才回過神來，聲音有些乾澀：&ldo;謝謝。&rdo;

卻沒指名道姓。

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ldo;康康，那你和紀昀哥哥說，&rdo;顯然他對這個稱呼很不適應，語氣有些彆扭，&ldo;你哪裡不舒服?&rdo;

這次，康康對他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積極地和他說自己的情況。

查完房後，方檸立馬收起了剛才對著病人的巧笑嫣然，語氣都疏離了幾分：&ldo;紀主任，我先去忙了。&rdo;

說完就馬不停蹄地準備開溜，一副橋歸橋路歸路的架勢。

卻被紀昀上前一步卡住了去路。

像是有話要說，又像是故意而為。

走廊裡時不時有病人和其他醫護人員走過，方檸也顧不上管大家投來的目光了，只覺得周遭的空氣裡都散落著他的氣息。

像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卻不像醫院裡的刺鼻，而是清冷凜冽又帶著蠱惑。

口罩遮住了他的臉，看不出神情，只能從他那淡琥珀色的瞳孔裡看出幾分欲言又止。

最後，聽到他淡而好聽的聲音：&ldo;下午13床的手術，你也一起。&rdo;

說完別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個挺拔清冷的背影。

?

就是為了說這個?

手術的排班表早就發出來了，用得著當面和她再說一遍嗎?

下午兩點，也是一天中陽光最好的時候，決定康康能否健康地活下去的手術，安排在這個時間點。

方檸提前了不少時間進去準備術前的刷手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