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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書鵬對著這個合夥人,或者說,實際上的話事人,有一種不需要理由的信任和追隨,對著他講話匯報的時候慷慨激昂。當他引導大家把視線投向ppt的時候,他意外發現,蔣正柏的目光並沒有和他們同步,反而一動不動地看向會議室外。
徐書鵬沒有打斷講話,繼續一邊觀察蔣正柏表情,一邊講解。蔣正柏的神情漸漸有了很微妙的變化,雖然偶爾看一眼ppt,但更多的時間縫隙裡,他斷斷續續地看向那面玻璃牆之外,眼睫眨動的頻率明顯比平常要高,諸如微笑、挑眉、窺伺的微表情也比平時要多得多。
「我的匯報結束。」徐書鵬坐下,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向自己的背後。
是上次那個和蔣正柏單獨待在辦公室的年輕男人,腳邊豎立著一幅裝裱好的油畫,畫幅不小,因此他略微倚靠著,似乎因等待而鬆弛,注視的眉眼含著笑,整張冷峻清雋的臉在一剎那生動了一起來。
而蔣正柏就像課堂上和班外同學談戀愛的男生,一半的心思在室內,一半的心思早就躍過玻璃窗飛出去了。
會議比預計縮短了十分鐘,在徐書鵬還有幾個負責人發現門外的男人後,蔣正柏也順理成章地結束了會議,率先略過同伴和下屬,第一個離開了會議室。
孟蘭馳笑笑:「我來給你送畫。」
蔣正柏朝他走過來,伸手扛過那幅畫,孟蘭馳也搭著手,前前後後,腳步進退,像跳著迴旋舞,走進他的辦公室,「這麼重,怎麼親自搬來?」
孟蘭馳小聲:「送畫是順便的,最重要是來看看你。」
蔣正柏把畫放下,用眼睛丈量著該掛哪兒,靠在桌邊,自然地攬過蘭馳的肩。蘭馳肩膀上那片輕薄而硬廓的襯衫布料被他攏皺,蘭馳也不生氣,肩貼著他的肩,很溫柔地側臉看他。
「我定好今天中午餐廳了。」蔣正柏迎著他的視線,磁石一樣,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都被某種不可見的怪力吸引著。
「嗯。下午」蘭馳睫毛低垂,收斂情緒,也像怕被蔣正柏視線燙傷似的,「下午你能翹班嗎?我們去游泳館耍一耍。」
「耍一耍?」蔣正柏咬字清晰,但他音色低沉,停頓或含笑時帶著天然的性感和蠱惑。
「今天天氣熱,我們去水裡涼快涼快。」蘭馳視線閃爍。
「行啊。不過我要稍微晚點兒,兩點過去。吃完飯先把你送過去。」蔣正柏倒是很爽快。
兩人掛完畫,坐在孟蘭馳挑選的黑色意式沙發裡,閒聊了半刻鐘,捱到午休,蔣正柏立刻帶著孟蘭馳逃之夭夭。
餐廳環境別致清幽,菜色是偏甜口的蘇州菜,孟蘭馳很喜歡,但是不能多吃。
蔣正柏又給他搛了塊肉:「怎麼不吃?」
孟蘭馳直言:「在身材管理。」
蔣正柏就給他夾了塊蒸魚,笑道:「你們製片,也有偶像包袱?」
孟蘭馳也笑,「新買了兩條褲子,窄腰身,怕穿不上。」
「腰夠細了。」蔣正柏拿著湯匙的手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瓷柄。
孟蘭馳有點臉紅,想起來蔣正柏摸過握過,還拿手一寸寸丈量過,拇指按著他肚臍上一寸,要命地按壓,逼出他喉嚨裡沙啞推拒的聲音。
他恨恨嚼著鮮甜魚肉:「吃不吃飯啊。」
蔣正柏把盤裡的魚刺剃乾淨,推到他面前,笑:「哦,突然又食不言了。」
等他處理完手頭的事,開車過去,透過門禁驗證,才被人引到蘭馳的專屬盥洗室。換好裝備後,走過短廊,眼前展露一片藍色泳池,全採光的玻璃穹頂之下,粼粼的水光蕩漾著。
「蘭馳?」
蔣正柏叫了一聲,沒發現他蹤跡。
這裡沒有急救員,萬一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