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2 頁)

飛船已經接近可契斯星，從舷窗向外看，立即為它的巨大所震撼。它簡直算不上一顆星星，而是一個宇宙，半邊天空全部為這顆略帶暗紅色的星體塞滿。飛船降落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走下飛船，滿眼是綠色的靜物。高大粗壯的樹木長得很像地球上的龍舌蘭，從根到梢都是綠色的，漸漸變細，如一把利劍直剌藍天。沒有風，白雲凝固在天上，見不到鳥獸和人類的行跡。木村開始有點不耐煩了，美子忽然大驚小怪地喊起來：&ldo;武志君，你看那四座山峰！&rdo;

遠處，在密林中突兀地矗立著四座柱形的山峰－－不，不是山峰，是兩座人體雕塑，他們首先看到的是這一男一女的腿部。饒舌35b的聲音在通話器裡響起來：&ldo;女士們先生們，這就是可契斯星上的人類。你們肯定已經看出來，這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人，他們正在茵茵草地上擁抱熱吻。

要想觀察清楚，請使用&l;慢攝快放鏡&r;。&rdo;

木村急忙舉起觀察鏡，他沒有再麻煩，一下子把加快倍數調到最大的10萬倍。現在他勉強可以看出，這兩座雕塑並不是完全靜止的，他們確實在極緩慢極緩慢地蠕動，兩人的嘴唇在極慢極慢地靠近。美子猴急地催促：&ldo;讓我看一眼吧，讓我看一眼吧。&rdo;木村只好把鏡子遞給她。她把眼睛緊貼在觀察鏡上，嘴裡輕聲自語著：&ldo;太慢了，太慢了。他們是否也看不到我們？&rdo;

饒舌35b回答：&ldo;對的，在他們的遲緩目光裡，我們的行動只是一層不可辨的閃光。&rdo;

幾十分鐘後，木村從妻子手裡奪過觀察鏡。他終於看到兩人的嘴唇湊到一塊兒－－啪嗒一聲，鏡面變黑了，上面打出一行綠字：&ldo;時間已到，請繼續投幣。&rdo;

木村放下觀察鏡，怒沖沖地回頭就走。美子戀戀不捨地跟著他回到飛船，她想問那一對耐性極好的可契斯戀人是否最終吻到了對方，看看丈夫的臉色又不敢問。過了很久，木村的臉色才緩過來，他安慰妻子說：

&ldo;不值得再看了，這些笨拙愚鈍的可契斯人。你看見沒有？這對戀人雖然年輕，但他們的頭髮已經風化了，焦幹了，肩背上積滿了宇宙塵。他們那比澳大利亞&l;樹懶&r;還要遲鈍千百倍的思維根本無法理解宇宙的運動，理解生命的節奏。我相信他們遲早會成為歷史的孑遺物。

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吧，遍觀宇宙，只有地球才是最完美的人類樂園。&rdo;他咕噥道：&ldo;可憐的斯契可人和可契斯人。他們真不值得我們花費112萬日元。&rdo;

他們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拉長－－機器人油嘴35a已經在飛船門口迎候他們：&ldo;女士們先生們，我想你們一定喜歡……&rdo;他看見木村先生的臉色，機警地改了口：&ldo;相信夫人經過這次旅行，一定會更信服丈夫的深刻結論：在宇宙中，只有地球是最完美的人類樂園。我說的對嗎？&rdo;

木村神色霽和地說：&ldo;對，你說的不錯。&rdo;妻子也連忙點頭。

&ldo;謝謝你們光臨敝公司，再見。&rdo;

他們坐進自己的豐田轎車。一路上，木村在計算著信用卡上的餘額，美子則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樣子。木村終於注意到這一點，側過臉問：&ldo;美子，你在想什麼？&rdo;

美子難為情地笑著：&ldo;我不敢說，我知道自己的智力層次太低，你一定會笑話我的。&rdo;

木村大度地笑了：&ldo;你儘管說吧，我一定不笑你。&rdo;

在他的催促下，美子才囁嚅地說：&ldo;我只是在想一個傻問題－－假若斯契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