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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並不熱烈,慢條斯理,一朵一朵寂靜地綻放。季長善不清楚該睜眼還是該閉眼,雙手攥著空調被的邊緣,彭朗牽引她把手擱到他寬闊的背上。他親完鼻樑,短暫離開季長善的面龐,眼波昏暗,圍著她唇瓣打轉,季長善下意識舔唇,彭朗趁機去撬她的嘴。
季長善緊閉牙關,彭朗很有耐心,開始只在她的唇間輾轉,大手扶著她後背,把她壓成平躺。她上半身原本裹著空調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褪到小腹,彭朗用逐漸升溫的嘴唇分散季長善的注意力,咔噠一下,束縛感驟然喪失,季長善猛地睜開雙眼。
她把住彭朗的胳膊,企圖阻止這流氓繼續行動,但是為時已晚,他已經把那件礙事的東西摘了出去。
季長善想罵他,牙齒張開倒給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她咬了彭朗的舌頭,怕他成啞巴沒太用力。彭朗眼角眉梢帶笑,大手從她衣服裡撤退,季長善並不放心流氓的自覺性,所以緊緊摟住他脖頸,和他貼在一起,唯恐這人捏什麼不該捏的。
兩人越親身體越燙,空調失靈,季長善鼻尖冒汗。彭朗抱住她翻了個身,讓太太居於上位,季長善被他親得缺氧,終於能偏過臉趴在他脖子邊歇息片刻。
彭朗撫摸她的後背,失去搭扣後這片地方無比平滑,很舒適。
重獲新鮮空氣,季長善貪戀深度呼吸,喘息的動靜比往常大些。彭朗轉頭吻住她側臉,氣息平穩,伸手揉揉季長善的後腦勺,順一順她的黑長髮,輕聲問:「兩個人抱一塊兒親,算誰耍流氓?」
季長善打算對彭朗不客氣,拽過他胳膊狠狠咬了一口,「流氓。」
彭朗失笑,替她抹掉額頭上的汗,扯來白色的被子裹緊身上女人,自己則回到灰被子裡。季長善躺到床上,用被子蓋嚴上半身,不論彭朗怎麼摟她,也絕不朝他翻身。
他在床腳找到季長善的胸衣,說可以幫她穿回去。季長善已經懶得罵他流氓,因為根本沒用,還浪費口舌。她禮貌地請彭朗放好胸衣,趕快睡覺,說話的時候後槽牙透著股狠勁兒。
彭朗按照太太的吩咐,不疾不徐疊好手裡的小衣服擱到床頭櫃,側躺床上,面對太太纖瘦的背影,同她說晚安。
季長善不想搭理他,但是也沒推開彭朗伸過來的胳膊。
被他抱著睡了一宿,早上八點多自然醒。季長善和彭朗睡覺都很老實,閉眼前躺在什麼位置,睜開眼依舊原位。
她醒得比彭朗早,起身時小心挪開腰腹上的大手,繞到他那邊的床頭櫃取胸衣到衛生間穿好。季長善的洗漱用品還在隔壁公寓裡,她回家梳洗換了套衣服,照常去上女子防身術的學習班。
彭朗醒來的時候,懷裡虛空,心也跟著空落。
他沒真正愛過什麼女人,十幾歲的時候也許有一兩個欣賞物件,情感隨風來隨風去,過了幾天彼此的人生軌跡相左,也就永遠塵封在記憶裡,回想起來都記不得對方的臉孔。成年以後,他身邊圍繞形形色色的女人,需要逢場作戲的場合,牽手擁抱信手拈來,連眼神都可以偽裝。
像他們這樣的人,想要一個女人很容易。
彭朗有個姓晏的朋友,家裡做白酒,每到絳城來都叫一票人花天酒地。彭朗赴過一次約,會所裡紙醉金迷,小姐們分門別類站好,清純的、妖嬈的,任何型別都能找到。
阿晏倚在皮質沙發上,視線昏醉,掃過每一個女孩兒,說這個眼睛像,那個耳朵像,但哪一個都不是。酒又過五六巡,他找人要筆,小姐們只有眉筆,阿晏接過來對著桌布一頓塗鴉,誰也看不出他在龍飛鳳舞什麼。
彭朗並不清楚這位朋友在耍什麼酒瘋,卻能一眼看出相思病。
酒局散場,阿晏向大家抬一抬手,「今天我很高興,謝謝大家,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