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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在樵夫看來,家中有丫鬟的便是大戶人家。
樂洋以為他要說完了,不想他只是歇了口氣,接著還說:「大戶人家三妻四妾算得了什麼?小娘子勸勸你家少爺,你們一起回鄉,求求你家老爺,看看能不能求個小妾噹噹,餘生也是榮華富貴,幹嘛跑外頭受苦?
「啊?你們好好想想,要不我送你們一段路,你們快些回去吧?」
「不必!」聽到這,樂洋就不得不開口了,「郎君買賣趕早,到了城外,我和少爺也能找著馬車回去。」
「也是。」
沒過多久,樵夫又想到了什麼,又講了一大段話,然而樂洋表面迎合,實際上沒聽進去多少。而樂離憂呢?他只想儘快下車——在下肢殘廢前。
風吹起帽裙,樂離憂的面孔若隱若現,引得路人多看了兩眼。方以為自己出了幻覺的男子盼著能再見一次,跑了幾步試圖追上牛車,但帽裙好一會兒都沒再被吹開,男子心知自己行為怪異,也就逐漸停下了腳步。
樂洋察覺樂離憂右手抓住了他的左臂,雖說也沒什麼——動作自然,不存曖昧,但他就是忍不住在意樂離憂掌心傳來的溫度,去想:這樣的身體接觸,會讓離憂感到開心嗎?
也許是天性使然,即便樂洋接受了樂離憂,樂離憂也很少做樂洋本以為戀人間會做的事,平日裡看著自家公子的一舉一動,樂洋心以為那才是愛情意味上的喜歡。他想了想,覺得樂離憂只是把「重要的人」和「愛人」劃等號的可能性很大——他知道定然有所不同,不然他便是冒犯了自家公子了。
樂洋知曉重視他人的心情,對「愛人」的理解卻是淺薄。過去他以為的愛情,如今想來,也許只是難得的女性好友罷了,畢竟他並不能很好地區分那女孩和樂離憂對他來說有什麼不同。換個角度想,若樂離憂是女性,他大概也會「喜歡」樂離憂吧?所以他願意回應樂離憂。
……假使他那會拒絕了樂離憂,放棄歸鄉而選擇與他同行的樂離憂會大受打擊吧?想到這,樂洋便覺得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當然,他有對自己行為負責的覺悟。
樂離憂從來不賣弄可憐,但也許因樂離憂是他一手拯救的,他對樂離憂有極強的保護欲。若平日寡淡的樂離憂笑了或者主動說出想要什麼了,他都會有滿滿的成就感。另一方面,樂離憂重視他,幾乎可以說只重視他,雖說他常勸樂離憂這樣不好,可不得不說,被重視的感覺尤其好。
到達護城河外的市集前,樵夫便道:「我這柴禾在城外賣不好,得進城,你兩要進去不?」
「不了。」
聞聲,牛車逐漸停了下來。樂離憂的腳先落了地,樂洋隨後。
幾聲問候過後,老黃牛重新抬起了蹄子,邁步朝護城河上的石橋走去,樂洋也拉起走至他身後的樂離憂,再度進入了引路人的角色。
這城外市集也算熱鬧,但多是屠宰的買賣,若要飽腹,當然最好有家食肆……打聽過後,知曉無錫城外的食肆距離此地所在較遠,也與預估的路線不附,他們選擇接著啃從蘇城帶來的饢餅——花千宇下了指令:「七日後辰時於常州朝京門外碰頭,若錯過了便延後一日,十日內若見不著人,不必再等。無論我們去哪,你們即刻回府。」
僅憑手中地圖無法掌握具體方向,在陌生的地帶找著正確的道路要費不少時間,他們必須在隱秘行事的同時地儘快到達。
……唉,看這情況,車馬也必須要進城找——若能大大方方地走,他們早就乘著船直達常州了,又何必繞道?現下擔憂的是乘船的話目的地太明確,不易隱藏行蹤;而無錫距離蘇州太近,極易被盯上,入城後若城門忽然被封,出城之人經由守衛一個個檢查,出城的難度高了到不可預估,尤其樂離憂外貌太有辨識度。
幾乎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