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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澤握緊了拳頭:「至少……他對你不好,為何不讓我知道?」
「他是你的父親,我……不想毀了你心中的父親。」
「他沒有資格做我父親。」手上過於用力的顧明澤連肩膀都發著顫。
「都過去了……他死了。」
「對,」顧明澤轉身,「死了。」
王語蝶靜靜待他的身影消失於視線範疇。
「不跟過去嗎?」花千宇問。
王語蝶苦笑:「他已經是大人了。」
她轉言,回歸主題:「我確實給了使君一筆錢,求他放過曼娘。」
「可有證據?」
王語蝶搖頭:「顧方山莊錢庫中儲藏的紋銀,原本會在底部紋上『顧方山莊』的字樣,但距今四年了,便是去刺史府搜尋也難以取證。」
「從外可還有類似的事發生?」
「公子以為呢?」
「修城一事……」
「公子的訊息可真靈通。」
「只是小公子提及。」
「那是使君假借修城之名行勒索之事,是州官慾壑難填、得寸進尺,我不願如他的意,便被記恨上了。」
「顧氏被禁止在城內經商了嗎?」
王語蝶抬眼對上花千宇的視線:「君澤說的?」
「是。」
「唉,若不被限制,明澤也就不用奔波,為母也不用成日操心了……顧氏家底還算殷實,生意做得再小,也能富足幾代了。」
王語蝶止聲,靜待花千宇開口——
「商稅原本就佔了稅收一大比例,張懷若真貪財,為何反要趕走顧氏這條大魚?」
她張大了眼,好似此刻方恍然。
她的神色逐漸恢復往常模樣,後道:「看來明澤只是想逃離這個家。」
氣氛凝滯,房內不聞言語,而沉默已久的安明熙開了口:「夫人以為那日莊內遭劫,可是與使君有關?」
與預料好的答覆不同,王語蝶訝然言:「不經之談。使君雖然貪財,但怎至於傷人性命?若真想動殺,早該動手,怎麼留至近日無端行動?」
安明熙垂頭,道:「是我胡言了。」
……
回至偏院,安明熙才道:「如何?」
「雖說是抓著了狼尾巴了,但三言兩語也算不得好證據。」
「是,夫人的話無從佐證。」
「哦?哥哥還存有疑慮?」
安明熙搖頭:「照目前的狀況看,夫人也沒有對我們說慌的必要。真有萬一——萬一她與張懷有更深牽連……」
安明熙再度搖頭,晃下無由雜緒:「想得太深,反受其累。既然無其他憑據,也只能信了。證據方面……試著往別處取吧!」
花千宇點頭。雖然他對王語蝶把事情推至顧明澤身上的說法還心存疑慮,但照理王語蝶也沒騙他們的必要。
忽然無話。
烈日曝曬,也沒有悠閒踱步的心思,不待花千宇想好準備出口的話,兩人便一前一後踏入了房中。
「熙兒。」花千宇抬頭,視線落在安明熙的背影。
這般稱呼從小他一歲的花千宇口中吐出,始終過於甜膩,安明熙至今仍是不適,尤其是在這樣的情境下,在無端的肅靜中,他被這忽然的一聲喚得心跳都重了一拍,卻還是故作平靜轉身,面無表情地看著花千宇,問:「有事?」
「我……」
花千宇被他盯著更是難言,放快的心跳堵在聲帶,口舌生澀。
「有事?」
見花千宇難得一副生硬模樣,安明熙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已經在做好了準備。雖不曾想到如何因應,但無法冷靜下來的心像是著急著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