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養安靜懂事小沉默(第2/11 頁)
言語的力量有明有暗,明處的力量自然不用說,那些引導哨兵戰鬥的言語,轉移傷害、建立和切斷聯絡的言語也都在其列。
在暗處的言語力量,包括煽動、引導、暗示,用這些辦法,可以不動聲色地改變人們的觀念、視角、甚至立場。
這也是為什麼,杜槲不論嗓子多疼,都必須得說話。
“好了,就算追上去也沒用,我們確實不是那個傀儡師的對手。”a級哨兵打圓場,“平時也都是讓緘默者自己回來,應該不會有事。”
“是啊,杜隊。你不是總說,緘默者能保護好自己,不用我們多操心嗎?”
邊上的嚮導趕緊附和:“你還說你家的緘默者很懂事,就算扔在哪不管,自己也能追上來……”
杜槲已經死過一次,吃足了苦頭,眼下恨不得真把說過的話吞回去——可就連吞都不知道該吞哪一句。
反駁自己當初說過的話,只會叫當初的引導失效,自相矛盾的言語在平時都是大忌,更不要說他現在的話沒有半點分量。
再這麼下去,說不準什麼時候,隊伍就會分崩離析
……可難道就要順坡下驢,繼續強化所謂的“不要緊、沒多大事”,就放任那個傀儡師把時潤聲帶走?
杜槲已經清晰地察覺到,自己對時潤聲的控制正在失效。
這還是第一次,他被時潤聲的領域徹底拒絕。
即使是還沒學會拆掉心防、做不到完全開啟緘默者領域的時候,時潤聲也從沒這麼拒絕過他。
就像是在那一瞬間,那個小緘默者完全沒想過要跟他走、完全忘了被拋下的恐懼,完全沒想回家。
這甚至比上輩子臨死前,見到兜帽下全無生機的木質傀儡,還要更叫他惶恐和慌亂。
杜槲一言不發地往回走,越走越不安。
彷彿不會有盡頭的疼痛折磨得他心神不寧,比莫名的劇痛還要叫他更心煩意亂的,是時潤聲變得不對勁的領域。
時潤聲的領域拒絕了他——那個一心要回家的小啞巴,分明就是迫不及待地被“綁架”,被那些銀線帶走的。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那小啞巴看著老實,居然這麼養不熟。
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天、一個晚上,時潤聲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個傀儡師!
難道時潤聲寧可被做成傀儡,任人支配,也不願意再回家了?
“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傀儡師?”a級哨兵走到他身邊,低聲問,“他的手段很殘忍嗎?會不會對緘默者造成無法修復的傷害?”
杜槲抱著越來越疼、彷彿正寸寸碎裂的手腕,恨意愈盛,陰沉著神色笑了聲:“天知道,看他造化吧。”
……傀儡師可不是什麼良善的貨色。
杜槲可還清楚地記得,上輩子那個藏在兜帽底下、垂著頭溫馴不動的,全憑銀線牽引的小木頭人。
等時潤聲吃過了苦頭,就知道害怕,知道回來了。
說不定就算被做成傀儡,也不是什麼壞事——就是不知道傀儡自我修復速度怎麼樣,有沒有緘默者這麼快。
說不定現在傀儡師就已經下手了。
那個妄圖反抗他、逃離他的小啞巴,說不定正被極細的線勒住手腳動彈不得,栓整整一晚上。
那些線會割開時潤聲的皮肉,叫他記著什麼是疼。
緘默者的心防會在恐懼和絕望裡崩塌,然後被對方拿走領域,從此再也沒有開口的權力,只能聽,只能照做。
這樣做出來的傀儡,甚至用不著線牽引,只要言語就能驅使,不會有任何反抗的意識。
到了這個時候,時潤聲就會知道後悔,知道不該亂跑,知道不該擅自逃走。
心防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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