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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滋潤乾涸的土壤,深處的深處,潺潺流動的已不是透明溪水,路遇坎坷,激起一朵血色水花,妖冶魅惑。
鐵蹄踏過早已被亂碼踩成泥漿的身軀,敵方己方已無區別,再不敢垂目,再不敢害怕,唯有奮力衝殺才能得唯一生路。
怒馬如龍好似一道閃電滑過殺伐漫天的戰場,來人手持長刀,刀式凌厲如白蛟騰空,刀影若雪,所到之處卻起血光噴湧,哀聲遍野。
圓潤血滴沿黑髮滑落,於玄色鐵甲上綻放一簇冶豔臘梅,進而蔓延入他漆黑深沉的眼眸,如同枯枝怒放,滿眼猩紅。
一路無阻,他拍馬上前,迎戰齊軍主帥陳詮。
唯有風聲呼嘯,烈日流火。
白馬如蛟,黑馬如龍,白刃過處,刀戟相擊,火花迸濺。
陳詮手持銀槍,氣勢如虹,胯下青璁嘶鳴勝虎,戰平完顏煦,又以銀槍絞上身側敵人彎刀,勢如白虹,貫胸而過,血濺三尺。
完顏煦雙眼猩紅,調馬再戰,白馬飛馳,迎風而去。卻見陳詮抬手示意,頃刻號角聲起,齊軍騎兵向後退去,不遠處山丘後衝出數千步兵,皆持三尺麻札刀,矮身湧入陣中斬斫馬足。一時間只聽得戰馬悲鳴,血滿沙場。待金軍倉惶回逃,方覺已無退路,齊軍萬餘弓步兵已殺入中央,各副將領精銳騎兵位於兩側,陳詮自於中心之處,沙塵迷漫之中已成包圍之勢,此乃圍而奸之之鶴陣。
雙方本是旗鼓相當,但此刻強弱以分。完顏煦勒馬向後,令部眾後撤,又對身旁胡爾諾道:“已中埋伏,現不可久戰,齊軍兩翼皆是精銳,唯有向尾部衝殺方能衝出重圍。”
胡爾諾領命打馬上前,領部眾向尾部殺去。
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敗馬號天,蒼莽之間,殘屍掩映。
盡歡小小咕噥一聲,復又睡去。
午後的閒散時光中,彌月已然撐著頭小寐,蒲扇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沉悶聲響,爾後便又是一片安逸。溼熱的空氣中飄散著睡時平穩的呼吸聲,還有窗外知了不知疲倦的蟬鳴。
風穿過綠的發亮的樹葉竄進屋裡,逡巡一番又飄飄然歸去,留下淡淡清涼,讓人沉醉。
莫寒伸手攏了攏盡歡身上被踢掉一半的薄被,又小心拂去被汗水黏在臉頰的髮絲,就這樣看著小小完顏煦沉睡的模樣,輕輕彎起唇角。
對盡歡,她有從心底生出的牴觸,亦有虧欠,可說五味雜陳,難以分辨。
但此刻,她看著這樣小小的人兒入睡,時而夢囈,時而微笑,忽然覺得一切早已遠去,心中滿溢著一股清甜,好想,好像永遠這樣,當然,還要有那個傻人陪在身邊。
然後滿足盡歡的生日願望。
那年盡歡五歲生日,她拉了完顏煦與盡歡一同慶生,飯桌上完顏煦同盡歡神神秘秘地商量事情,她只當兩父子胡鬧,渾不在意。
做了簡易的蛋糕,盡歡在燭光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她,久久不肯許願,而後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願望只有孃親能實現哦!”
莫寒挑眉不解,“又向要什麼好東西了?說來聽聽,孃親一定允你。”
“真的?”盡歡頓時興奮起來,看了看完顏煦,才認真地說道,“盡歡想要個小弟弟,不是,還要個小妹妹陪盡歡玩。”
莫寒一時無言,望向一旁滿臉賊笑的完顏煦,心知是他搗鬼,伸手在桌下狠狠掐他一把,才微笑著點頭說:“好。一定。”
什麼時候開始停藥的呢。
她下意識地看向小腹。大約是一年多前便不再吃藥,她終於定下心來要與他白首偕老,不離不棄,此生此世,再不相離。
窗外樹影婆娑,綠意盎然。
兩萬人,只餘三千撤回鄆城。
城內死寂,哀聲遍野。
完顏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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