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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非然,你個妖孽,上帝都來懲罰你了。
卷四:今夜未知何處宿
對手
彷彿是下起了滂沱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搖搖欲墜的馬車上,發出乒乒乓乓的一陣亂響,敲得人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此刻本應纏綿病榻的人卻如同得了神力,曲起手肘將身子往上一撐,伸手便把那已經被射進馬車來的亂箭嚇呆了的人拽下座位,與他一起匍伏在馬車底部,眼睜睜看著那呼嘯而來的利箭穿透毫無防禦力的馬車。
“陸非然你個妖孽,肯定是你惹來的!你自己出去自首,不要連累我們!”被嚇得夠嗆,才回過神來,莫寒便翻臉不認人,對著出手救她的陸非然惡狠狠地吼道。
陸非然無所謂地拉了拉被子,將自己發冷的身子裹好,繼續閉著眼睡覺,彷彿根本無事發生,但也許,是見多了這樣的場面,才能如此熟視無睹地睡他的回籠覺。
“你哪知道就是來追我的?冤枉人可不是個好習慣。”看不慣他那比自己更無所謂的態度,她使勁扳過他的肩膀逼迫他正對著自己,恨不得把那好看得欠扁的臉變成毀容般的如花。
“如果是完顏煦來追我,怎麼會放箭?他明知道我在馬車裡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不知在哪惹來的麻煩,人家恨不得你死,所以把我們都給連累了!早知道真不該救你!”
“也許是你男人厭了你了…………”陸非然涼涼地丟出這麼一句,刺得莫寒除了從鼻孔裡牽出一個“哼“字,再說不出別的。
傳說對付兇惡的人,就要比他更兇惡;對付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對付瀟灑的人,就要比他更瀟灑;對付英俊的人,就要……毀他的容!那麼是要用硫酸還是直接用指甲呢…………陡然間車外慘烈的嘶鳴聲將她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抽離,馬車猛地向左傾斜,那互相厭惡的兩人一併滾進角落裡,陸非然那帶傷的小身板被某個吃飯毫無節制的人壓在身下,只能瞪大了眼,半晌沒有吐出半音節。
還未等的及互相埋怨,念七一聲大喝把所有人都震得說不出話來。
“好個千里追擊,殿閣大學士言崇言大人!”十幾名手持寬背大刀的壯碩男子騎在馬上,將已中數箭的馬車團團圍住,沉悶的空氣壓抑著緊縮的肺,面對著十餘把寒光閃閃的刀劍,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看著即將到手的獵物,捕獵者揮霍著屠刀蠢蠢欲動,被圍困的人卻如緊繃的弦,稍稍加力便被抽斷。
那人一身單薄的青色衣衫緩慢悠然地從一眾橫眉怒目的殺手中走出,胯下俊逸無雙的四蹄踏雪正甩著頭,噴著響鼻,震得拖車的馬兒一聲哀鳴,抬腿欲奔。
言崇曲起手指握著空拳置於唇邊,皺眉輕輕咳嗽一聲,就見一把圓月似的彎刀在空中極速飛轉,尚未看清發生了什麼,那刀便又回到言崇身邊的黑衣護衛手中,與先前不同的是,那刀已然沾血。
最後一聲哀鳴還未叫出口,那馬兒便失了頭顱,雙腿一跪,整個馬身都傾斜在地,連帶著馬車向前斜倒,那在馬車上的人便都一併骨碌碌滾了下來,毫無形象可言。
沒顧得上對言崇的到來大驚小怪,莫寒嫌惡地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病秧子男人,迅捷起身,略微整理凌亂的衣裙,便揚起頭半輕蔑半深沉地斜眼望著坐於馬上的清瘦男子,不敢更不能有絲毫退卻。
率先打破沉默的始終是強者,自詡可以控制局面的人是不願與弱者對峙太久,因為那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澹臺莫寒,你是要自己乖乖束手就擒,還是等我抓你回去?嗯?”“不必麻煩言大人了。”勾起頸後的一小撮頭髮在指尖把玩,她始終是一臉嬉笑,極力遮蓋心中的緊張與後怕,“我自然是…………要自己跑了嘍!”言崇聽了也不生氣,只是冷冷地笑,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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