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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另一個人的手也放到了簡書腹底,小心地給他揉捏著,耳邊有人問:「還好嗎?有沒有扯到?」
簡書搖搖頭,等氣喘勻些,對黎蘅道:「洗澡……」
後背冷汗粘著確實也不好,但一大早血糖低又不宜洗太久,黎蘅想了想,索性自己也脫了衣服,扶著簡書沖涼。
體力不足,簡書腿腳有些發軟,頭也有些暈,撐著草草衝過就作罷了。
洗完坐回床上喝了檸檬蜂蜜水,簡書才慢慢緩過來,精神也清明瞭一些,說想去看看新沙發。
黎蘅這品位算是被黎媽媽敲打出來了,布藝偏硬的沙發呈淺棕色,上面堆滿象牙白的抱枕,寬敞而溫馨,簡書過去試了試,覺得這硬度剛剛好,笑說阿蘅是又給他買了一張床。
黎蘅則不解風情地表示這個地方再舒服也不許用來睡覺,不然會著涼。
簡書忽然想起二十歲生日的時候許願望,特別文藝地說了句願使歲月靜好,結果被梁潛川調侃,稱還不如直接希望世界和平呢。
到如今將近十年過去,現在這生活,是否也算得上是實現了那時的願望呢?
雖然世易事殊,身邊相伴的早已不是舊人,但愛,原來還是那樣的愛呀。
第12章 拾壹、不再讓你孤單
(33)
入秋之後第一波降溫,簡書就不幸中招感冒了。
病本不是什麼大病,症狀也不太嚴重,黎蘅照顧得周到,雖然孕期不能吃藥,但熬了兩三天,發出汗,也就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這次折騰過,卻好像是觸發了簡書身體裡哪個機關一般,沒來得及平平穩穩進入孕中期,新的症狀便又冒出來了。感冒好了一週多,人還是說頭疼,起初只當是受了涼的正常情況,黎蘅尚有些緊張,簡書卻不大介意,還反過來安撫說過兩天就好了。
誰知道這一疼就連著疼了將近兩個星期,起初只是中午悶悶地痛一陣,過後就好了;發展到後來,鈍痛整天整天地持續,甚至時不時還會出現刺痛感,慢慢就發展出頭暈,坐一陣就覺得天旋地轉,躺下耳朵又嗡嗡叫個不停。
黎蘅意識到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請醫生來看過,才知道是妊娠期高血壓引起的,與那隨便一場小感冒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要說完全沒關係也不是,醫生推測說,一般這樣嚴重的高血壓併發症要到妊娠二十週以後才會表現出來,現在提前了那麼多,一來與簡書一貫貧血有關係,二來感冒可能也導致了體質下降。
症狀來勢洶洶,簡書已經撐不住,一整天都處在半夢半醒的混沌之中,醫生直接給開了降壓加上預防先兆流產的輸液,於是簡書剛好些的手上又被埋進了留置針。
藥是用上了,但畢竟不是什麼仙丹,見效並沒多顯著,該頭暈仍舊頭暈,該頭痛仍舊頭痛。簡書被這沒完沒了的迴圈攪得煩悶,有時候頭疼得緊,愈發想要人陪,嘴上雖不說,行動卻越來越依賴黎蘅。
以往除非自己難過得挨不住,否則簡書都不大往黎蘅身上靠,現在只要人在身邊,就忍不住想要有些肢體接觸,躺著的時候枕在他膝上,坐著的時候拉他的手環住自己的腰……好像只有這樣,那些不知所出的心悸和似乎永遠調不勻的呼吸才能稍稍安穩,身上的不適也才不那麼折磨人。
這是黎蘅過去做夢也在期盼的事情,可眼下甚至分不出心情來興奮。眼看簡書那氣色一天比一天灰敗,早孕期消耗的能量尚未補充回來,現在又在微薄的底子上透支,整個人瘦得像張紙,除去拱圓的腰腹,身體其他部分幾乎看不出厚度。
因為氣力不足,簡書越來越不喜歡活動,連話也回歸到了一天說不足十句的狀態,有時黎蘅嘗試著與他聊聊天,也只能見他撐著唇角虛弱的微笑,發出「嗯」,「嗯」的單音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