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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息並沒有喝多少，他在開頭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就和徐自為躲到了一邊，喧鬧的大帳似乎與他們沒多大關係。

李息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然後把酒杯放在桌上，用小刀切了塊羊肉放在嘴裡慢慢嚼著。徐自為盯著他看了半天，見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於是湊過去問：&ldo;怎麼了將軍？難道還有什麼心事？&rdo;

李息把羊肉慢慢地嚥下去，才說：&ldo;是啊，這仗打得太順利了，我怕西羌不會再有大仗可打了。&rdo;

徐自為搖搖頭，一臉壞笑：&ldo;我看將軍是怕匈奴人被嚇跑吧？&rdo;徐自為曾經也與李息參加過北疆對匈奴的作戰，和他也算是熟人了，上次朝會張全的分析他也是聽到的，知道李息是怕西羌平定後匈奴不再出兵。

&ldo;是啊，&rdo;李息也不需要向他隱瞞，&ldo;我真想馬上就帶兵北上。&rdo;

徐自為收起了笑容，斜著眼睛看了看人群中的張全，壓低的聲音對李息說：&ldo;沒想到這次張全能把姚絡殺了，如果他們沒有了帶頭的，恐怕很快就會與我們議和的。&rdo;

&ldo;議和？&rdo;李息停了一下，然後拿起酒杯把杯中的半杯酒一飲而盡，狠狠地說，&ldo;想得美，沒仗打也要找點事做，就算不是為了打匈奴，我也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們。&rdo;

徐自為也不是盞省油的燈：&ldo;這個容易，只要讓大軍在這多歇幾天，他們自然會有人跳出來牽頭，重新組織一支聯軍的。&rdo;

&ldo;這還不夠，我要把周圍的羌族部落都滅了，進一步給他們施加壓力，徹底激怒他們。這次，我們要玩個大的。&rdo;看得出，李息要比徐自為毒辣的多。

徐自為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問李息：&ldo;聽張全說，那個終軍被救出來之後，一天到晚想著再次去找楊玉談判。是不是要讓他去？&rdo;終軍應該還沒到武威，他們從仙人峰繞道返回武威，又押著俘虜帶著傷員，所以行軍速度不會太快。

&ldo;我不會讓他去的。&rdo;李息很肯定。&ldo;出來之前皇上特別交待了，有兩個人在西羌不能出事，如果有一個出了事所有的功勞減半，如果都出了事，我們就不用回長安了。&rdo;

&ldo;不會吧？！什麼人會讓皇上這麼掂記？&rdo;

&ldo;一個就是終軍，還有一個……&rdo;李息沒說完，只是用嘴撇了撇人群中的張全。

&ldo;明白了，&rdo;徐自為點點頭，&ldo;他是不錯，怪不得誰都喜歡他。&rdo;

李息似乎有些後怕：&ldo;當初商議打仙人峰的時候，他說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我才同意的，沒想到他跑去伏擊白馬羌。一千人對付五千騎兵，還有大隊的步兵，要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會放他出去。以後說什麼我也不會放他走了，就把他留在我身邊。不行，留在這也不安全，我要把他送回長安去，和那個終軍一起送走。&rdo;

張全可不知道兩位主將正在議論他，神箭營經此一役聲名鵲起，再沒有人把他們當作小娃娃來看了，許多人都來給張全敬酒。軍司馬孫烈也拎著酒壺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人還沒到張全面前，他的笑聲先到了：&ldo;哈哈哈……張校尉在哪裡？張校尉在哪裡？&rdo;張全暗暗皺皺眉頭，這些人都圍著我灌了我半天了，你會不知道我在哪？這些話不能說出來，他只好故意大聲回到：&ldo;孫司馬，張某在這裡，在這裡啊。&rdo;

孫烈擠進人群，向張全拱拱手：&ldo;張校尉，孫某在這給你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