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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事情很多,霍光卻把這些事情都交給了胡騎校尉趙安嵇和長水校尉田仁,自己則把長安城中所有的高階將領轉了個遍,就連臥病在床的僕多都沒放過,請教了一系列有關徵戰的問題,包括匈奴常用的戰術,匈奴騎兵的常用裝備,以及有關的戰法、補給等情況,最後他來到了大將軍衛青的府邸。
當霍光給衛青行完禮之後,衛青就把他帶到了後院一個大屋子裡。霍光從未到過這裡,他進屋一看,這間屋裡擺滿了各種旗幟、兵器、防具,不僅掛滿了四面牆,幾個大架子上也擺滿了各種裝備,不過這些裝備多數都是極普通的漢軍常備兵器,許多上面還有陳年的血跡。霍光輕聲問道:&ldo;舅舅,這些是……?&rdo;
衛青沒有急著回答,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象是在參觀別人的房間,半天才說:&ldo;這些是我一些老部下生前用過的東西,我一直保留著,每天都來看看。&rdo;
&ldo;噢。&rdo;霍光明白了,這是衛青在懷念他過去的戰友。
&ldo;來吧,&rdo;衛青打起精神,從架子上取下兩幅地圖,他把其中的一幅展開,鋪在中間的桌上,對霍光說,&ldo;你今天不就是想問問他這仗該怎麼打嗎?我就告訴你。&rdo;
霍光定睛一看,這是一幅大漢北疆和匈奴的地圖,地圖上清楚的標明各主要關隘、軍營、水源、城池,這些也是霍光這兩天看的最多的東西。
衛青用手掃了一下長城一線,對霍光說:&ldo;你的任務就是守住長城一線,至少要保證今明兩年不讓匈奴有機會進我長城腹地。&rdo;說到這,他轉過臉來問霍光:&ldo;你打算怎麼做?&rdo;
霍光早已成竹在胸,指著地圖說到:&ldo;我準備放棄長城以北地區,用北疆的步卒在長城設立兩道防線,一是由邊軍防衛長城的各個隘口,再由各郡國兵守衛各個城池,騎兵居中接應。&rdo;
衛青聽了點點頭,又問:&ldo;如果匈奴多股騷擾你怎麼辦?&rdo;
&ldo;集中優勢騎兵,吃掉其中的一股或數股。&rdo;
&ldo;那要是匈奴主攻右北平和漁陽呢?&rdo;
&ldo;北疆騎兵留在五原、雲中一線,長水和胡騎兩營前去增援。&rdo;
&ldo;要是敵人又出現在雁門、代郡,或是出現在朔方,你怎麼辦?&rdo;
&ldo;那……&rdo;霍光有點愣住了,他不是沒考慮過這種情況,不過此時他發現自己在被匈奴人牽著鼻子走,他的部隊如果一分再分,那根本就無法發揮騎兵的優勢,有可能被敵人個個擊破。
&ldo;那我是不是應該一路或兩路出兵匈奴北庭,迫使他們回兵,再伺機而動?&rdo;
衛青搖了搖頭,說:&ldo;如果是幾年前,或是現在南方已經平定,這是一個好辦法,但是現在不行。過去你哥哥多次出擊,雖說最多時只有數萬騎兵,可他有其他幾路人馬策應,吸引了匈奴的主力|奇-_-書_網|,而且他的身後是幾十萬步卒和民夫,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可是現在北軍八營只有兩營出征,朝庭也不可能提供足夠的糧草和民夫,所以你再去深入匈奴腹地,那就是孤軍深入了。&rdo;
霍光遲疑了,嘴裡喃喃地說:&ldo;難道就讓他們四處出擊,隨心所欲的攻擊我們?&rdo;他凝視著地圖,思索著,半天沒有說話,衛青也沒有再問什麼,只是靜靜地等著。
終於,霍光指著長城以北說:&ldo;我是不是應該把騎兵放在這?&rdo;
&ldo;為什麼?&rdo;衛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