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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的笑容，好像這時，他只是一個心有所求，心有所盼的普通人類。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

林格已經隔窗遙望天空許久了。

他兩個小時以前就來了。

好久不見，四目相對。

沒有尷尬，只有一瞬的恍惚。

林格看著肖莊，無法自控地想起那天晚上他親眼所見的赤瞳，利齒，以及嘴邊殘留的血液。這個以往乃至此時，看上去溫和雅緻，彬彬有禮的男人，在那個夜晚，終於顯露出本性，像個野獸，兇殘暴戾，好像他此時看到的都是假象。

林格看著肖莊的笑容，心頭一軟，想到自己其實是利用了肖莊對自己的信任，把他騙出來的，實際上是想要抓他，心中一陣酸楚。

但他馬上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個野獸，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失去理智，傷害別人。他看到的，都是假象，他才是一直被騙的那個人。抓住他，也算是對人民做貢獻了。想著，心又漸漸硬了起來。

林格心裡翻江倒海的情緒波動，肖莊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像個孩子一樣，看著林格，眼睛發光，林格看得出他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只見肖莊興奮地搓了搓手：“林格，你……”

“肖莊，”林格頓了頓，忽然打斷肖莊，問，“你活了多久了？”

肖莊一怔，全身一緊，隨即放鬆下來，輕聲道：“記不清了……”

“那麼久……”林格點點頭，眼睛重新看向窗外，話卻是對肖莊說的，“那麼久，你沒什麼感覺嗎？”

“感覺？……孤獨！”

“孤獨？”

“對。”肖莊說著，語速慢了下來，說明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了，“血族裡，人人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而人類……人類的生命太短了……你永遠也無法體會到一個人闖入你的生命，成為你在乎的人，最後又不得不離開你的那種感覺，撕心裂肺，卻又無能為力……”

“你怎麼不把他們變成吸血鬼？”林格轉頭看著肖莊。

“我不想讓他們變得和我一樣。”肖莊抓了抓頭髮，“變成吸血鬼是一個詛咒……”

“那你為什麼要出現在他們的生命裡？你不覺得你的出現會對人類造成很大影響嗎？你只想你孤獨，你怎麼不為他們想想，你不在的時候，他們也會孤獨……”林格眉頭緊皺，目光犀利，“而那孤獨，拜你所賜！”

“……”肖莊愣住了。

“說到底，你就是自私，只想自己，”林格說著，豁然站起，居高臨下看著肖莊，眼神冰冷的可怕，“你隨心所欲，遊戲人間，什麼時候，真正的為人類想過！”說完，林格直接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肖莊聞言心裡無限震撼，看林格已經走到門外，急忙奪門而出，追了上去。

“林格！”肖莊追上去抓住林格的胳膊，攔住他，“你要去哪兒？”

林格甩開肖莊的手，繼續朝前走。

肖莊急得臉都有點兒紅了：“林格，你聽我解釋，我願意把我所有的事情都講給你聽，我願意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忽然，林格站住了。

站在一個井蓋上。

一個很普通的井蓋。

看到林格站住，終於願意聽自己說話了，肖莊很高興，他站在林格的身邊，剛要說什麼，卻感覺到林格忽然抱住了自己。肖莊身體一僵，兩秒鐘的難以置信後，興奮的回抱。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很快，幾乎快要窒息了。

林格的心此時跳的也很快，藏在袖子裡的匕首無聲無息地到了手上，林格將匕首反握，有一瞬的猶豫，但也只是一瞬，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頭。

用力。

刺下。

銀色的雕花精緻的匕首，刺破肌膚，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