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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需要忍受一段時間的失意,在皇帝逐漸淡忘這一陣的不愉快之後,她便可以適當地出現在他面前,勾起他的一些興趣,卻不要太過分。
如沈竹央或者朱鏡如那種程度的寵愛就夠了,再加上她的地位,便不會再有人輕易動得了她。
這宮中沒有盛寵卻過得不錯的妃嬪有很多,她相信自己也能做到。
當然,那時候的日子一定不像現在這麼春風得意。但這些東西她本就不在意,失去了也就沒什麼可惜。
對於她來說,除掉了景馥姝,大仇得報,便再無遺憾。她不需要滔天的權勢,她只想要安靜度日。境遇只要不是太壞,她便能從容面對。
唯一的遺憾便是,她要辜負太后的期望了。
太后希望她能以皇后的身份護佑顧氏眾人,但她已不想去做了。其實仔細想想,她們其實根本沒有這個必要。皇帝對母親的家族哪有不關心?即使沒有她,顧氏依舊會受到厚待。
退一萬步講,顧氏如果真的不放心,大可以再送女兒進來。沒有她的阻礙,皇帝應該也不會再拒絕。
這一回,她可以完完全全為自己而活。
打定了主意,她慢慢抬起頭,依舊是那種漫不經心的樣子,“臣妾沒什麼心事。”
她知道,他會那樣直白地問出來,便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而自己這個態度,只會激怒他。
果然,他一聽她的話,眼中立刻閃過鬱怒。
淡定和風度都維持不下去了,他盯著她的眼睛,握著她手的右手加重了幾分力氣,一字一句道:“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招?心裡不痛快就說出來,做出這副樣子,是在敷衍誰?”
她咬唇,一臉不解其意,“臣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他收回手,冷笑三聲,“罷罷罷!既然你不領情,朕也不在這裡自討沒趣了。”
說著,他站起身子,看也沒看她一眼,便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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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眾人早在皇帝發怒的那一刻便全跪倒在地;此刻見他走了;阿瓷和採葭忙跑上來;一臉急切;“娘娘;您究竟和陛下說了什麼?他為何會發這麼大火?”
她們離得遠,顧雲羨和皇帝一開始的聲音又低,是以她們沒聽清他們說了些什麼。
顧雲羨揉著被握得生疼的手腕,沒有說話。
“小姐;到底怎麼回事?”阿瓷見她沒反應,又追問了一句。
顧雲羨沒有回答她;反而抬頭看了看門口,入目皆是紛飛的雪花;“阿瓷;陛下適才很生氣,對不對?”
阿瓷簡直要被她急死了,“當然生氣了!您沒瞧見陛下走的時候的臉色嗎?”
“是啊。他很生氣。”她低聲道,“他已經很久沒對我生過這麼大氣了。”
抬頭看看兩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侍女,她微微一笑,聲音裡有隱隱的輕鬆,“這樣也好。”
。
當晚皇帝在儀元殿設有一個小宴,諸位宮嬪都要出席。顧雲羨之前沒料到會這麼快跟他鬧翻,已選好了出席時穿的衣服,此刻卻都用不上了。
想來今晚夜宴之上,大家見到自己不在,再看看皇帝的態度,便會明白,寵冠六宮的元充儀,已經失寵了。
阿瓷和採葭都被陛下突然發怒、她又擅自不去夜宴這兩件事搞得惴惴不安,柳尚宮的態度卻十分坦然。
當天夜裡,她讓兩個提心吊膽的姑娘去睡覺,親自過來服侍顧雲羨就寢。為她梳頭髮的時候,她漫不經心道:“娘娘今日是故意氣走陛下的嗎?”
顧雲羨一愣,苦笑起來,“這麼明顯嗎?”
柳尚宮笑道:“也不是很明顯。不過因為奴婢在宮裡的歲數比較長,最近又一直跟著娘娘身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