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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左迴風,則對悠哥異乎尋常的關心,關心到悠哥最終一病不起還不肯放過,一定要把人從我這裡搶走的地步。
我在左家莊外被笑面管家風雨不透地擋了近十天,託了無數人情終於見到了左迴風本人,可他只是冷冷地對我說了一句話就轉身而去。
他說:“當初命人把他亂棍打出來的豈非就是足下,你有何面目來向我要人。”
管家馬上笑眯眯地送我出莊:“敝上這幾天心情不好,小姐包涵一下。”
逼得我們出此下策的豈非就是閣下,你有何立場對我這麼說話。
在我感嘆於此人臉皮之厚的同時,心底一直強自壓抑的愧疚湧了出來,他沒有說錯,無論如何,親口下令的人,確然是我。我為了旁人,捨棄了悠哥。
不過經此一會,我放了不少心,我總覺得他與唐斐不同,他不會真的對悠哥怎麼樣。我在天香樓呆了這麼久,應該不會看錯。
可是沒有親眼見到悠哥,我還是無法就此放棄。蜀中局勢正緊,得罪不起左家,我不敢用太多手段,只好每天到左家莊要求探病。左大莊主高興時出來唇槍舌劍兩句,不高興時就避而不見。他出來見我的次數漸漸增多,可見心情正在轉好。於是我偷偷猜測悠哥的病應該是有起色了。
最後一次見面時,他明顯地春風滿面,連眼睛裡的冰都消融了不少,然而就是不肯讓我見悠哥。我被他貓玩老鼠般逼得耐心盡失,理智全無,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姓左的,你到底答不答應!”
那是我第一次在左迴風的眼裡看見笑意:“也罷,你隨我來。”
後來我才聽悠哥說,左迴風的妹妹左舞柳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用力拽自家兄長的領口。
我被領到一處房舍前,左迴風把我丟在門外,自己徑自推門走進去。從門縫看去,多日不見的悠哥正躺在床上睡著,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左迴風走到床前輕輕拍拍他的臉:“秋,醒醒,該吃藥了。”悠哥的眼睫動了動,趕蒼蠅般抬手一撥,翻過身繼續睡。左迴風繞到床的另一邊,索性坐到床上,又去拍他的臉。悠哥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居然任由他攬住腰,半扶半抱著坐了起來。
我落荒而逃,過門而不入。這兩個人的感覺實在是……不對勁。如果悠哥發現我看見了這樣一幕,說不定會羞得全身都變紅。
還有,從那間屋子的樣式和位置來看,好像是主屋;而且悠哥睡的那張床也實在是……大了點。
當晚,我從天香樓啟程朝蜀中而去。我已確實見到了悠哥安好的樣子,也該走了,而且白天看到的情景令我忽然覺得寂寞。
與悠哥重逢後,我心中的恨意慢慢淡去了,思念就像雨後春筍一樣冒出尖來。我有些想念唐斐了。
只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在偷偷拆開悠哥託我專程送去的信之前,我是這麼堅信著的。
我猜想過這封悠哥珍而重之地交給我的信或許很重要,但它的重要與殘酷還是遠遠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限度。
悠哥的字型通常是顏體,構架清新而飄逸;然而這封信裡卻一反常態地使用了古樸凝練的魏碑體,一筆一劃,力透紙背。
臥病那些天,悠哥的身體虛到稍一勞神費力就會汗透重衣,即使單以字型而言,他也一定寫得很吃力。
看完信後我發覺自己在發抖,抖得手中的信紙跟著簌簌作響。我無法想象悠哥是怎樣孤獨地守著這個秘密度過如許漫漫歲月的,更不敢料想長久以來沿著自己的信念一刻不停走到今天的唐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能做的,只是一邊壓抑著毀去這封信的衝動,一邊加緊趕往唐門。
兩年不見,唐斐明顯穩重了許多,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從容自若。他對我的突然歸來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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