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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峨嵋北麓都是唐門的勢力範圍,如此正合我意。我逐次掃視下首一干弟子:“列位心中有何想法,不妨直抒己見。”
廳中一陣輕微的騷動,逐漸響起低低的嗡嗡聲。
過了片刻,唐昭站起身來:“本門被圍之事近日已轟傳江湖,駐在各地分處的弟子心思浮動,許多人甚至已準備趕回蜀中。眼下亟需重立聲威,”他冷然道:“無極門既然捨不得此地,我看就不必讓他們回去江陰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盤算著派誰去辦這件事。
見我點頭首肯,氣氛開始活躍起來,幾個人當即上前請命。
唐靖一直沒有說話,此刻突然冷笑道:“依我看還是算了,一干叛徒都在左家掌握之中,剷平小小的無極門又有何用?”
唐昭臉上微現恙怒:“事有輕重緩急,倘若容許無極門輕離此地,本門必然聲名掃地!”
話說到這裡就頓住了,我看到唐儀朝他使了一個制止的眼色。
唐靖的話雖然逆耳,卻是實情。況且門中弟子叛離之事雖然還沒有傳揚開,在被圍困了三天三夜束手無策後,唐門距離聲名掃地實在已不算很遠。
“只要這些人還活著,本門便毫無勝算,更不用說除去左益州以雪前恥。”唐靖像沒聽到唐昭的話一般,他的眼睛始終冷冷地盯著我:“我等連日來已竭盡全力查訪,只苦於毫無線索,終究無從查起。此事還望掌門示下。”
那雙眼睛裡,一瞬間盡是不甘的陰霾。
這個問題,來得好快。
權寧離去時清亮的聲音猶在耳際,懷裡薄薄的書冊突然變得有些發燙。雁雲林氏,雁雲林氏是遙遠如前世的名字,就像峨嵋山麓裡渺遠的回聲,反反覆覆,迴盪至今。
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問過自己,當雁雲與唐門不能兩全時,究竟要怎樣抉擇,才算最好。
抬起左手,示意堂下輕微騷動的眾弟子安靜,我迎著質詢的眼神,緩緩道:“你二人無需爭執,該做的事一樣也不能漏掉。唐靖下去準備一下,帶上兩個人即刻出發,往天山一路搜尋,有任何動向馬上回報。”
見他雙手接過了令牌,心裡還是顫抖了一下,忍不住加重語氣:“茲事體大,絕不可擅自行動。”
唐靖揚起眉毛,似乎又有話說;然而與我眼神一對,猛地打了個寒噤,默然退了出去。
我把目光移到唐昭身上:“無極門的事情就交給你,不可和他們直接交手,也不必留下活口,需要幾個人才能辦妥?”
既不交手也不留活口,便只剩暗中下毒一途,如此傷亡的可能最小。
唐昭略加思索:“啟稟掌門,使用焚雪的話,共需八人;如果用還春,我帶上三個人就夠了。”
我沉吟了一下:“焚雪和還春固然足以對付無極門,威懾力卻還有些不夠,這一次,我要你用杏花春雨。”
此言一出,位份稍低的弟子還在茫然,上首的十數大弟子已人人變色。
唐昭臉上的表情變了數變,隨即堅定起來,上前一步朗聲道:“若是杏花春雨,唐昭一人足矣。”
唐儀霍然站起,神色肅然:“且慢,杏花春雨早已禁用,悠身為掌門人,可還記得本門祖上對武林同盟立下的誓言?”
“值此存亡續絕的關頭,豈能墨守成規;百年前立下的規矩,合當為今日而破。”我淡淡道:“要立威便應立到十分,能死在杏花春雨之下,也算無極門上下的榮幸。”
唐儀皺起眉頭,眼裡滿是不贊同:“即便如此,當年本門曾與武林同盟有過公議,連同杏花春雨在內的十三種藥物太過歹毒,不可再用,否則武林共討之。左益州雖然久不理事,畢竟是武林盟主,我們怎麼能給他這種藉口?”
“武林同盟都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