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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幾乎笑出聲來,左家父子原來都是這樣互通音訊的,看樣子,應該不用擔心他會被責罰太過。左益州一手毀去了多少其樂融融的家庭,可自己的一切卻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從這一點上來說,左迴風和左舞柳很像他,也都是極其護短的人。
畢竟是他的家書,不該偷看的,還是回去睡吧。我把手裡的帛書放到案邊用鎮紙壓住,剛直起身子就是一陣頭暈目眩,眼前金星亂飛,連忙扶住桌面。耳邊嘩啦啦一陣響,聽聲音依稀有一疊書卷被碰翻到地上。
然後是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手:“身體這麼虛,怎麼連外衣也不披。”
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我在昏眩中被塞回被子裡裹得嚴嚴實實,額頭傳來輕柔的觸感,他在幫我拭去滿頭的冷汗。
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起來,我費力地抬起手去推他:“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秋?”
“本來想早上再說的,現在說也一樣。”直視著他的眼睛,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冷冷淡淡,毫無感情:“我明天就離開這裡。”
一陣沉默,左迴風轉頭望望書案,又望望我,嘆了口氣:“以你現在的樣子,哪裡也去不了的。”腰上又多了一條手臂,不屈不撓地環在那裡:“你發現了也好,我本來也打算明天告訴你。”
我一聲不吭去推他的手臂,推了幾下居然紋絲不動,一陣慍怒,用上了幾分內力,眼前頓時又是一片昏黑。耳邊聽見他微微抽了口冷氣,心裡一凜,不敢再用力,只好任他抱著。
黑暈散去時,果然看見他的衣袖下面滲出一抹漸漸擴大的紅色。
我用力咬了咬牙,心裡又酸又澀,他每次都用這一招,偏偏我每次都吃這一套。一口氣翻上翻下,終於忍不住:“還請你順筆幫我拜上令尊,就說初六清晨匆匆一別,甚為掛念;只是不知異日相逢之時,唐秋該稱他左老盟主,還是再尊一聲‘緣茶大師’?”
初時對酌談禪時,緣茶曾蘸了茶水在桌上寫字,我對他半開玩笑地言道:“由字觀人,大師雖德行圓融,心中卻似有不平之意,不知何解?”
緣茶但笑不語,很快就把話題帶開了。
他的字型我只見過一次,可是那種氣象森嚴的筆意卻足以令人過目不忘。
若非認出了他的筆跡,我不會去看那紙便條。
室內突然一亮,油燈的光芒跳了幾跳,一下子熄了。
油盡燈枯前總會有這樣一次明亮的光芒。
一片黑暗中,左迴風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秋,至少最近,我不會讓他有機會見到你。如果萬一在什麼地方看見他了,我又不在,你要儘可能離他遠遠的。他現在已經氣壞了。”
默默咬住嘴唇,我又一次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想說了,沒用的。
左迴風不明白,我並不在意左益州就是緣茶這件事本身,我只在意他什麼都瞞著我,無論是離開唐門還是緣茶的事。
我什麼也不曾瞞他,於是他把我看得通通透透,連防備也無從防備起。
他把我的一切都控制在手中,如此理所當然順理成章,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和當初逼我離開天香樓時相比,他並沒有改變什麼。
可我不是小鳥依人的女子,再怎樣落魄,我終究是個男人。
連嗜茶如命的緣茶在內,回憶中擁有的一切都在沉沒,只剩下左迴風。我無法否認自己對此感到害怕。
我低聲開口:“我明天就離開這裡。”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堅決一些,再堅決一些,決不能讓他聽出一絲一毫的軟弱。
左迴風的手突然勒緊,很緊很緊,緊得我透不過氣來,跟著肩頭一暖,他把頭埋在了我的頸窩裡,半天才抬起來:“你剛才是不是覺得我和我爹的信都寫得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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