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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診治調養,縱然被下了金銀環花至毒也不應元氣損傷至此,所謂醫者醫人不醫己,無心而已。”她收起笑容撇撇嘴:“這位唐秋一看就是無心之人,倘若重回故地,遲早又會大病一場。”
“難得你也會擔心別人。”
舞柳冷冷橫了一眼過來:“我不是擔心他,我是同情你,哥你怎麼找了個這麼麻煩的?”
結果不幸言中,現在想來,或許真的應該把他強留下來。在蜀中不過待了十幾天,唐秋整個人一下子虛弱下來,當初在左家莊費盡心思為他培起來的一點元氣早就消磨殆盡了。
病一場固然糟糕,最糟糕的是他不但不能休養生息,還必須繼續勞神費力下去……
等到自己也簡單清洗過一遍,回到床上,左迴風已經了無睡意。
父親的意圖很清楚,唐秋的立場也很清楚,既然無法善了,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問題了。
唐秋還是像以往每個晚上一樣,本能地朝溫暖的地方靠,不一會兒就牢牢貼在他身上。身體可能有些疼痛,眉心微微蹙了起來。
他的臉上依然沒有血色,映在溫潤的燈光裡,像是一碰就要碎了。
無法想象如果失去了他,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會毀去左家、毀去唐門,毀去可以毀去的一切。父親沒有直接向唐秋下手而是選擇了唐夢,或許也是顧慮到這一點。
某種程度上,左迴風知道自己和父親有相象之處。在大理韜光養晦長達五年後,左益州隱藏在極深之處的戾氣並沒有絲毫消退。之前想把唐夢一起帶離唐門,或許就是因為隱隱覺出唐夢的存在會是一個可大可小的變數。
唐夢是明慧美麗的女孩子,純以資質而論,她當可與舞柳一爭高低;然而她終究沒有舞柳那樣瀟灑,也就不能放下該放下的,抓住該抓住的。
七年前,舞柳離開了左家莊,隻身前往蜀中,嫁入了一戶殷實人家。
左迴風可以漠視江湖中的血雨腥風爭權奪利,但他無法不為相伴十八年的妹妹的離去而悵然若失。
他還記得自己兄妹二人在左家莊園裡漫步時的情景。
其時斜陽如畫,芳草茵茵,舞柳的笑容盈盈如水:“哥,你該為我開心才是,你知道我早就盼著遠離江湖是非。”
她斂去笑容,長長地嘆了口氣:“無論對爹還是對江湖,我都已經失望了。”
左迴風沒有接話,那時的他曾經以為,就像紅日每天必定東昇西落一樣,妹妹永遠不會從他的生活中消失,即使嫁人,即使生兒育女。
他的妹夫非但不是什麼風流俊雅的翩翩公子,甚至也不會武功;武林內外,愛慕她的年少才俊不知凡幾,然而只有左舞柳自己知道什麼樣的男人乃至什麼樣的生活真正適合她。
所以她拋下了相伴至今的父兄,拋下了天盟內外的一干事務,拋下了如日中天的名聲,離開得乾乾淨淨,毫不留戀。
於是左迴風知道,生活中總有一些無法逾越的東西,必須放棄或者說必須接受,正如左舞柳的離去,以及他自己的無法離去。
以及,明天清晨,唐秋的離去。
然而,即使窮盡所有,即使機關算盡,總有某些東西最終是必須抓住的……
如果不能善了,那麼,不妨犧牲一些。
必須做出決斷時,他只會比當年的左舞柳做得更絕更狠更乾淨利落。
一旦作出決定,倦意很快席捲而來。左迴風低下頭,靜靜端詳著眼前雪白的容顏;在合上眼睛前,他沒有忘記小心地伸手把蹙起的眉心撫平。
番外之《寶寶篇》
題外話
若干年前,當左迴風與左舞柳剛剛成名,闖下了“絕天滅地”的名號的時候,曾經有好事者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左家這對兄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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