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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承受這樣的眼神的。
如果終日被同樣的視線注視,金石也會化作朽木。
半晌,一塊令牌擲在左迴風面前的地上,他背過身去,聲音緩慢而嘶啞:“圍攻時間臨時更改過,不是破曉,而是三更,早已開戰了一個時辰。這是你選的路,既然做得出來就不用再叫我爹,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讓我看看,你還能怎麼挽回。”
第三十三章亂起蕭牆
左益州居然沒有離開峨嵋金頂。
他的一切剛剛都顛覆在自己手中,與擲出的令牌一起落到塵埃裡;可他還是留了下來,似乎確實想看看左迴風如何收場。
在我的設想中,真相一旦揭穿,至少會引起一片譁然,可是沒有。彷彿有無形的手扼住了所有的聲音,四下籠罩在奇異的寂靜裡,沒有人說任何一句話,就這樣看著他緩緩退到一邊。
無論我多麼恨他,但無法否認,根深蒂固的威信不會容許太過輕易的折墮。左益州掌握武林二十年之久,江湖人也就在他所重整維護的規矩秩序中生存了這麼長時間;某種程度上,貿然否定他的一切,等於否定自己。
左迴風朝他的背影默默看了一會兒,俯身拾起地上的令牌。
將玄鐵鑄就的盟主令在手裡惦了惦,他臉上浮起了某種我從未見過的冷漠神情,很難說是厭倦還是不屑,寒冷徹骨。整個人明明近在眼前,一閃即逝的表情裡卻有種難以捉摸的遙遠。
他略一思索,把令牌送到緣持面前,深深施了一禮:“唐家堡此刻亂起,料來輕易不會罷手。為今之計,唯有請方丈大師立即攜此令同唐門中人走上一趟,萬望大師慈悲為懷,勿要拒卻。”
記憶所及,這還是左迴風第一次對旁人這樣禮數週全。
場下議論紛紛,很快有人大聲道:“形勢未明,怎可輕易縱虎歸山,你和唐門到底有何關聯,這般一力相護?”聲音尖銳,我循聲望去,是崆峒派掌門的堂弟房似道。素聞此人武功不高卻性情辛辣,不知得罪過多少人;聽他一張口就切中要害,傳言應該不虛。
左迴風沉聲道:“玄天秘笈外洩,左家今日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唐門既無過失,自應即時趕回,阻止血並,以免我江湖弟子無端殘殺。”
他的聲音如同內力凝成一般,字字如釘,沉穩端肅,立時把低低的議論聲壓了下去。房似道冷哼了一聲,卻不再接話。
在烈烈篝火的映照下,我看到左迴風臉上的黑氣已經漸漸褪去,現出反常的蒼白;印堂處原本細細如絲縷的黑色卻有擴散的跡象。
很細微的變化。旁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我知道,這是劇毒發作的徵兆。
雖然只過了六天,可方才的對掌一定牽動了他體內的風影,毒性恐怕壓不住了。
緣持對他注目片刻,臉上現出一絲不解,沉吟著看了看我,終於接過令牌:“左少莊主所言不錯,豈能為了私人恩怨枉送我大好武林子弟的性命,老衲這便動身。還得相煩唐掌門引路才是。”
後面一句話卻是對我說的。我點點頭,一時覺得這個枯瘦老僧漸轉慈和的目光裡有種說不出的瞭然,彷彿可以觸及心底最深處的思緒,不禁微微一凜。
既然門中遇困,的確需要趕回去了。而且在這高絕孤寒的峨嵋金頂,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我的恨意不會消失,但是從此刻起或許可以試著把它忘記。
我記起懷裡的解藥,想取出來,指端卻找不到熟悉的觸感。
定了定神仔細再找,其他東西都在,只有裝著解藥的瓶子不翼而飛。
剛剛輕鬆一點的心情又沉落下去,在木棚裡和劭琪爭鬥了半天時明明還在,好端端站著說了幾句話後反而不見了,如果說是不慎丟失,未免太過蹊蹺。
剛才神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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