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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鄭太醫掀開皇上的衣袖,語氣滿是擔憂,而承元止手臂纏的白布上滲出的淋漓血跡讓我也頓時僵住。
「你只管再換一次藥。」皇上語氣依舊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你避開。」
我沒有動,盯著太醫揭下一層層染血的紗布,心中擋不住地刺痛,他剛剛不覺得疼嗎?直到那三寸長的傷口血淋淋赫然呈現在我眼前,我的心已經絞痛得眼中泛霧,承元止竟然傷得這樣重?
「鄭太、太醫,皇上,怎麼樣?」我莫名覺得口乾舌燥,結結巴巴的,說不順溜話。
「回娘娘,皇上刀口深,本來已經略有癒合,但此次無端崩開,實在是……」太醫一邊回復我一邊細細塗藥,眉頭緊緊皺起。
「實在是……怎麼樣?」我的心一下提起,承元止怎麼會受傷,還受了這麼重的刀傷,是刺客所為嗎?可楊奉常不是為皇上擋了那一劍嗎?
「臣不敢欺瞞娘娘,寒冬臘月於傷口癒合本就不利,皇上又奔波回京,如果再動怒崩開傷口,不知何時才能養好。」太醫小心翼翼地撒著白色藥粉,頷身低首回著我的話。
「那,那太醫你好好地醫治……」我聲音漸微。
「是不是隻有涉及到你齊家人的時候,你才會對朕上心?」皇上抬眼看著我,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
我對著皇上的眼神怔怔愣住,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太醫額頭冒汗,乾淨利落地重新綁好皇上的手臂,諾諾告退。
「我……」殿內依舊安靜,皇上的目光纏纏繞繞地粘在我身上,明明我初時理直氣壯地進殿此刻卻被承元止看得莫名緊張難安,好容易強裝鎮定,心緒稍稍平復了一些想要開口,又被皇上給打斷。
「小夏子,」皇上突然朗聲道,「愉妃今日宿在興德殿伺候朕,讓長禧宮的人回去!」
「朕今天就和你好好說說清楚,朕是不是混蛋。」皇上盯著我,我的心又突突地跳了起來。
二十八
「那些話本雜書你都看過了?」皇上盯著我看了許久,方才微微活動了一下右臂,起身望向書架他出宮前給我搜羅來的那一摞書。
那摞書我已經翻看了大半,歪歪斜斜地堆在書架的那一角,不復之前的齊整。
脫離了承元止的凝視我渾身輕鬆了許多,但他此時談這些志怪小說或是江湖話本是什麼意思,我心頭有千千萬萬個比這些重要百倍的問題想知道!
皇上自顧踱步過去,隨手撥了幾本書,還有些肝氣鬱結的模樣。
我有些侷促不安,還有些莫名其妙,這是怪我沒有全部看完那些書籍,還是怨我沒有整理好看過的書本?
「這個你碰沒碰過?」皇上抬手在那摞書籍近旁拿起了一封奏摺,回頭看向我,語氣倒十分不滿似的。
「沒有,我沒碰過,不是我。」我斬釘截鐵地答道,心裡也十分不滿,皇上這意思簡直就是想要平白無故汙衊我。
那封奏摺我之前也有注意到,畢竟那書架一角,除了我的話本小說,就那麼孤零零一本奏摺擺在近旁,實在是太過顯眼且不和諧,但打掃興德殿的宮人又不是我,應該是哪個小太監沒能規整好皇上的摺子,但想來這興德殿也不是人人進得的,我篩選了一遍,立馬想到了小夏子。
「許是小夏子擱置的。」我立馬把靶子瞄向皇上身邊的那個近侍,後宮不得干政我豈會不知,想潑我髒水可沒那麼容易。
「是朕放的。」皇上冷哼,捏著那薄薄的奏摺走過來,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你當真沒動?」
嗯?這是什麼路數?
你自己擱的,那還問我碰沒碰過,成心想冤死我?我臉色有些發白,我雖不懼死,但我不想這麼簡單地就被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