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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太奶,她已經老的不認人了。太奶的屋子是正房裡間又連著耳房,但她卻彷彿置身世外。
鳳吟知道,一切都瞞不過太奶的眼睛,太奶有隻貓,這兒竄竄,那而走走,它能看見的,太奶都能看見。
鳳吟也佩服他爹的耐性,他爹最大的本事就是容忍,壓抑著性情,讓喜的怒的都深深埋在內心深處,努力打理著另一張面孔,他知道,他爹這次回來並不簡單,那後院鎖著若干的秘密。
他又感覺他爹挺可憐,就多生了一絲孝敬,不再給他爹臉子看。
袁成孝的身體,就如同整個家業,因為內部埋藏了太多的秘密,開始從內部腐朽。
於是他才急於作樂。
袁成孝偶爾與他爹一起喝酒,只是喝,不說話,他倆有一種奇怪的默契,不像父子。
動土是極其講究的,什麼時間動土,什麼時間上樑,都講究。
上樑要喊一套說辭,怎麼“擺上八仙桌,掛上紅絨繩”什麼的,取各類吉祥器物,銅錢紅棗等等,掛在樑上封上陽棚。
老人兒們就抱著孩子學那套說辭兒。
這個月是緩慢而熱鬧的,整個莊裡開始洗卡子做月餅,漫天瀰漫著一種香。
過節的時間,閤家團圓,這次五爺袁廣闊也不例外地回來了,看著兩個孫子,美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老五的身板很是硬朗,比他四哥高出不少。
一起回來的還有滕老英雄,滕老英雄這次回來就沒再回去,他接替了老劉的事務。
這是一個花白鬍子的老先生了,為袁家忙活了一輩子。上上下下對他都是極其尊重。
滕老先生照顧著向西一路的平安,一路來回都是滕老先生的弟子,可以說,滕老先生的威望地位,守著袁家的半壁江山。
隨滕老先生一起的幾個弟子也都武藝高強的少壯,膽大心細,重義厚道,看得袁老四非常歡喜。
他們提起很多西北的新鮮事,說的鳳吟還真有點動心。
“那邊的熊,刀耍地狠,都有自己的一套東西,各有傳承,心狠,手狠,眼睛毒著呢。”
“***鼻子也靈,有點風吹草動,蛛絲馬跡,就能嗅探出對手的能力。往往一個照面,一刀就把活做齊了。”
“***就一點不行,人心不齊,狗日跟咱血統不同,有信無義,做不成大事。”
“***女人也野的狠,但***女人可向著男人了,烈著呢。”
“有個叫小辣椒的女馬賊,那鞭子耍得好。”
“活也好著呢!哈哈。”
“你咋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長生知道。”
“長生哥咋知道。”
“你問一下!”
“去去,上不了檯面,說點別的。”
“饃好吃。”
“嘿,興光哥,你跟長生哥好,哪天讓長生哥耍個刀看,我小的時候就知道長生哥刀耍得好。”
“我耍的也好!這次跟當家說說,帶你也去見識一下。長生哥今年把馮小刀劈了。那崽子不騎馬,跑得快著呢,會打飛刀,可準哩。”
“那邊都做啥生意多?”
“咱這邊是藥材,那熊們吃藥不熬湯,研成了粉劑直接吃,那還夠吃的。那邊玉石好,金銀好,手工也漂亮。”
鳳吟不說話,去了他爺屋。他爺屋裡也掛著一掛哨子,鳳吟取下來掂了掂,挺趁手,提著去找他爺了。
他爹過節前一天去了廟裡。他爹也不是獨子,還有個弟弟,自小就在廟裡讀書,袁成孝過節就去看看他,他跟鳳吟一樣,不招人待見,但那個不傻。
袁老四有過兩房老婆,第三房沒辦成。
大太太就是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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