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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被凶神惡煞的江水平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趕緊聽話地去拿水和吃食,等人走了,江水平立即朝牢房裡的人跪下,彪形大漢眼眶發紅,喉頭哽咽道:「王爺!屬下來遲,讓您受苦了!」
「義父,孩兒來晚了。」顧憫手扶在柵欄上也緩緩跪下,仰頭自責地看著牢裡面渾身都是傷的平陽王,喉結滾了滾,「您身體如何?有沒有大礙?」
「沒事,還撐得住,你們都起來吧。」平陽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顧憫,搖頭嘆氣,「孩子,你不該來這裡,都是為父拖累了你。」
「孩兒這條命都是您救的,談何拖累不拖累?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您沒命,看著薛家滿門受此滅頂之災。」顧憫語氣堅定道,「所以我必須來。」
平陽王看著顧憫身上的飛魚服,眼神裡有痛惜之色,「京城裡都是豺狼虎豹,哪個都不好對付,為父怕你來了就回不去了!」
顧憫壓著聲音,卻字字鏗鏘道:「我既來了,就沒想過要回去,徐家一百一十二條孤魂,沒有一日不在等我回來,等我替他們沉、冤、昭、雪!」
平陽王眼裡泛起淚光,緊緊握住顧憫的手,「你可想好了?這條路不好走!」
「絕不回頭,也絕不後悔。」顧憫說完,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應該是那錦衣衛拿吃食回來了,便故意提高了音量,道,「您放心,孩兒已經求得太后恩典下旨重審您的案子,皇上也對孩兒恩寵有加,義父您一定會沒事!」
平陽王心領神會,立即配合地面朝北面跪下,叩首行禮道:「老臣謝過皇上與太后隆恩,皇恩浩蕩,臣感激涕零!」
那錦衣衛端了水和稀飯過來塞進牢裡,回頭眼珠兒滴溜溜地圍著顧憫轉,「原來顧大人和平陽王認識啊?」
顧憫取下掛在腰帶上的荷包,從裡面拿出來一沓銀票塞給錦衣衛,坦然道:「平陽王是我義父,聖上和太后昨日已答應下旨重審王爺謀逆一案,在案子重審前,還請看管詔獄的兄弟們多加關照王爺,這些錢,就當是給兄弟們買酒喝的。」
錦衣衛也沒推辭,收了銀票,眉開眼笑地謝道:「都是自家人,顧大人您太客氣了,您放心,兄弟們一定會盡心照顧平陽王的。」
「多謝。」顧憫淡淡笑了下,「那我今日就先走了。」
錦衣衛奇怪道:「您不等劉大人回來了?」
顧憫淡笑道:「不了,突然想起來,皇上還交代了我件事要辦,我得先出去一趟,還勞煩你幫我跟劉大人打個招呼,說我明日再來拜會他。」
錦衣衛拱手道:「好,那您慢走。」
顧憫告別了平陽王,帶著江水平離開了詔獄。
帶他們進來的錦衣衛最後看了牢裡的平陽王一眼,離開牢房,來到詔獄裡一處放刑具的房間,對著裡面一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統領跪下行禮。
「大人,人已經走了,說明日再來拜會您。」
此人自然就是對顧憫聲稱已外出的錦衣衛指揮使劉承義。
劉承義雙手扶著腰,站在一副百斤重的枷鎖前,「你可有聽到他們說什麼了?」
錦衣衛只聽到了顧憫和平陽王后面說的皇恩浩蕩的那些話,和劉承義複述了一遍,劉承義聽完放下手,轉了轉左手大拇指上戴的玉扳指,「就這些?沒別的了?」
錦衣衛想了想道:「他們讓屬下去拿吃食,這當中還說了什麼,屬下就沒聽到了。」
劉承義冷笑道:「左右人已到了錦衣衛,也不怕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廠公讓我好好盯著姓顧的小子,那你們就都給我把眼睛擦亮咯!去,找幾個兄弟跟過去盯住顧憫,他在宮外見了什麼人去了什麼地方,事無巨細,統統都要上報給我!」
「是!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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