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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汐冷靜了半晌,掐了記自己的手心,方才意識到這不是做夢,轉回頭來,已經是平常的那副淡然之色,「皇上知道麼?」
孟之微搖搖頭,「我女扮男裝考取功名,本已是欺君的大罪,喳喳也是為了我才順應了皇上的意思,為的也是將來我的身份若暴露,能求皇上對我網開一面。」
看著她低垂著臉,唇色已經咬得發白,縮手縮腳站在那裡一副可憐樣,趙文汐終是嘆了口氣,「你們……也實在太胡來了。」
「若非不得已,我們也不會行此險招……我與你既為知交,也是信得過你,怕你因我枉送了性命,所以今日才將此事告知,你……」
見趙文汐垂著眼不辯神色,孟之微也不確信自己這麼衝動是對是錯,也怕他一時無法接受。
趙文汐不知在想什麼,卻是忽然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語:「承你這一場信任,我趙文汐就是萬死也不會將這事說出去。」
孟之微還怕他固執前事,聞言不禁鬆了口氣,又道:「你這次在朝堂上頂撞皇上,皇上雖升了你的職位,可也不知道意圖為何,全是因我……唉。」
趙文汐雖不知道薛岑的具體心思,不過也能感覺出他是想藉此將事情淡化,好讓朝臣都覺得是自己無理取鬧。未知事情前,他還不太明白皇上的動機,如今倒也反應過來,皇上這麼做大抵也是為了琴濯不受人詬病。
看了眼還在對手指頭的孟之微,趙文汐好像是在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弄清楚事實後他心裡也依舊存著納悶,覺得這宮裡的關係,當真是亂的很……
孟之微的身邊除了琴濯,也就趙文汐與她相處日深,她打心底裡將趙文汐當做可以交一輩子的朋友,將瞞了這些年的事情袒露出來,反覺得心中一絲輕鬆。
也許是覺得琴濯入宮,自己的事情要麼成要麼敗總歸離結果不遠了,所以她心裡再無所懼,多一個人知道也沒區別。
趙文汐的性子直,不過嘴巴倒也緊,別人跟他說的事情,絕對不會從他嘴裡被第三人知曉。
他沒有問孟之微女扮男裝究竟為何,只是細想之前查案時的情況,也約莫猜出來幾分,不然如今各地女學興辦,一個姑娘家又何苦隱瞞身份入朝為官呢。
只是想到此間之事,趙文汐也替孟之微犯愁,那案子皇上若不開口,如何有翻的機會,上次她冒然整理已經觸怒龍顏,若是再深究,怕是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為此,趙文汐也時常提點孟之微,只是看她跟琴濯如今因這事各自走得小心謹慎,知曉勸也不頂用,畢竟事關自己的家人,只能在日常謹慎地替她遮掩。
自從知道她是女兒身後,趙文汐與她說話接觸都分外剋制了些,若遇一些朝臣彼此插科打諢的場合,他都會不著痕跡地替她擋過去。
孟之微暗地裡感激,終於不用為哪個同僚找她泡澡堂子,哪個同僚又找她喝花酒而為難不已了。
只是如今讓她為難的,顯然是趙文汐的小心翼翼和特殊對待。
孟之微也納悶他一個光棍漢,怎麼比自己懂得都多,她不過是月事來了有些許的不適,也不知他是怎麼瞧出來的,轉頭就給自己抱了個湯婆子。
孟之微抱著暖烘烘的湯婆子,盤腿坐在榻上,看著對面奮筆疾書的趙文汐,方一動腿他就抬起頭來,「要什麼?」
孟之微只能把腿放回去,斟酌了半晌道:「你其實不必對我這麼……我以往都沒問題,很自然就過來了,你這麼小心翼翼反倒讓人覺得我們之間有貓膩。」
「……是我疏忽了,我會小心。」趙文汐放下筆,面上帶著抱歉。
這讓孟之微覺得倒是自己的不是了,誠心道:「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不過我還是希望我們能跟以前一樣,是交心的好知己,在事務上能彼此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