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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濯笑覷了他一眼,還是抬起手來,又見他研究著盤子裡的魚骨問道:「這菜不是叫什麼紅燒桃花鱖?怎麼也不見一片桃花?」
「這鱖魚在桃花盛開時最肥美,所以才叫桃花鱖,並非是用桃花所做。」琴濯把碗添滿,又看著薛岑笑彎眼眸,「皇上見識少了吧?」
薛岑看著她頭上微微晃動的流蘇簪子,還真給她得意壞了,揪了下她的鼻子,一如既往地謙虛好學:「是,夫人博學多才,以後可要多多指教。」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多跟我學學沒壞處!」
薛岑聞言,停了下筷子提道:「古人又雲,食色性也,夫人也該多瞭解瞭解。」
「吃你的飯!」琴濯的臉上瞬間騰起兩片紅雲,恨不得馬上堵了他的嘴。
因是特意帶琴濯出來散心,薛岑這一路便放緩了南下的步調,在沿途的大鎮小城上都會停留三四日不等,以欣賞當地的風景名勝。
便是在路上,琴濯見他也會時不時處理一些公文,好似隨時都有人將京中的動向和訊息帶過來,然後再依照他的指示將意思傳遞迴去,迅捷之快,如影隨形。
途徑集鹽鎮的時候,他們還慕名去吃了頓這裡的鴨糊塗。
往來此地的客商,基本也都是衝著這個來的,街巷上的飯館每天都幾乎滿座,更別提能說得上名號的那幾家,更是需要提前訂位子。
在集鹽鎮上呆了一夜,琴濯他們方才等到,可吃著這好不容易到口的鴨糊塗,薛岑卻道:「我吃著總不如你做的那個味道。」
琴濯輕輕睨他一眼,「你哪是覺得我做的鴨糊塗好吃。」
薛岑也深知自己是對做鴨糊塗的人有所偏愛,聞言只是揚唇淺笑。
此前琴濯也不知他的心思只因一頓鴨糊塗而起,而今回想起來,也有兩年之久了,而上次路過集鹽鎮時,也已是頭一年冬天的事了。
「時間可過得真快,我瞧著廣元鎮的變化也不少,不知道錢州是不是也大變樣了。」琴濯想到自己在錢州置辦的小院,原來還是想以後回去養老的,現在有了這重身份,怕也是無緣了。
她原想回去把宅子處理掉,又想到以後孟家的事情若了,阿昭跟靈溪還可以回去住,便又打消了這念頭。
「之前跟張九爺商議過增設碼頭的事,也已齊備了,錢州有不少海外的商客做生意,倒是有許多新奇的玩意兒,回頭帶你好好去看看。」
「海外來的?」琴濯能想到唯一的海外就是雲海國了,至於其他的都是跟中原結仇的,還有幾個是當初侵佔過十四州的,因而並無好感,「海外來的能有幾個好的?你在錢州監造軍器所,怎麼還敢放那些人進來?」
「國與國之間也並非永遠都是死敵,那些海國想侵佔周邊的地方,無非也是攝取資源充盈國庫,而我們也需要這樣的資源,互惠互利總比兵戈相向好,無論是哪國的百姓,都經不起常年的戰亂啊……」
「那就這麼化干戈為玉帛了?」作為錢州的一名小老百姓,琴濯總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當年錢州城破時她雖已帶著孟之微離開,可一路上也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吃了不少苦頭,如今想想還暗自唏噓,能活出命來也算莫大的幸運了。
「那也不是,和平跟和平也是有區別的,像是雲海國讓郡主來和親,不也是讓打服的。」
琴濯看他眼神之中熠熠的神采,似乎頗為此自傲,也不禁展顏,「你好歹也謙虛一些,人家雖然臣服於你,心裡可未必就痛快,小心駛得萬年船。」
雲海國那出刺殺的戲碼琴濯可還記得,如今也是心有餘悸,她就算有心替薛岑再擋一劫換取個籌碼,也怕自己沒有第二條命。
「不會了。」薛岑心裡也一直放不下那事,撫了撫琴濯的肩膀,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