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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水心舀著香甜軟糯的小米粥,聞言目光虛放在窗稜上,「他總歸要回去的,等他走了我也就不擔心了。」
琴濯知道細問的話她未必肯說,只是聽她口音隱有所覺,「你是京城本地人?」
這一點蘇水心倒沒否認,也許是這段時間跟琴濯相處,對她的品性有所信任,猶豫了一下又道:「其實我家就是在京城開刀場的,只因我身上這事,我不想讓家裡人煩心,所以沒有告訴他們……我想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琴濯有些不解,道:「其實那人對你不好,你何苦生下這個孩子拖累自己。」
「他也不是對我不好。」蘇水心的眼神放空了一瞬,顯得很矛盾,「只是我也弄不明白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不想冒然對他應承什麼。」
「沒弄明白你就給他懷個孩子?」琴濯都驚呆了,覺得她身上的事情是常人都不能理解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懷上了。」
看著蘇水心一臉的鬱悶,琴濯比她還無語,初見面時還以為她是個處事圓滑心存狡詐的,如今看來也是稀里糊塗神經大條,孩子都懷上了還不清楚跟孩子他爹是什麼關係。
不過在男女之事上,琴濯也不敢隨便開口,只是莫名想起那日薛岑的話來,心裡又有些惆悵。
仔細說起來,她又何嘗不是對感情不清不楚的……
琴濯輕嘆了一聲,垂眸看到蘇水心認認真真撿著小米粥裡的花生吃,笑了一下從旁邊的粥盆裡又給她舀了些,道:「我一會兒要去趟集市,看你需要什麼只管跟我說,平時也可以吩咐府裡的人。」
蘇水心猶豫了一下,道:「夫人可以幫我帶一些絲線麼?我想繡些花樣,給孩子做肚兜或是鞋子。」
「這個容易!」琴濯也早想過這些,前幾天就起針想繡個小老虎,已經有了輪廓,「倉庫裡還有好些料子都是全新的,一會兒我讓臥雪帶過來幾匹,你瞧瞧哪些顏色喜歡,就留下來給孩子做小衣裳。」
「多謝夫人。」
琴濯忙推不必,隨後離開西側院,見孟之微回來手上又帶著兩包堅果,信手抓了一把暗地裡交代她:「水心喜歡吃花生,正好你帶去西側院,順便看看她。」
「我去?」孟之微登時一臉的苦大仇深。
琴濯嘖了一聲:「有那麼難麼?她現在好歹是你的如夫人,還懷著你的孩子,你要是十天半月不去一趟還冷眉冷眼的,讓人看了不起懷疑麼。」
孟之微只能聽她的話整頓整頓情緒,悠悠嘆道:「這個『爹』可太難當了。」
琴濯暗笑一頓,隨後便出了門,去集市買完東西,順便在雜貨店取回自己的琴。
琴身被重新上了漆,琴絃和兩端的裝飾也被擦洗打磨得光可鑑人。琴濯很是驚喜,本來要付銀子,卻被薛瑾舟攔下。
「本來說的就是舉手之勞,夫人這般倒是見外了。」
琴濯自然知道他不缺錢,怕再執意反而拂了他的誠意,便在店中多買了一些乾貨,算是回報他幫自己修繕這把琴了。
她一走,雜貨鋪就上了門板。
薛瑾舟一轉到後堂,便又是堂堂皇帝薛岑了。
薛岑看著撕下來的面具,亦是沉沉吁了口氣。
三月又三月,眼看這第二張面具也要報廢了,他跟琴濯的關係依舊在踟躇中,他的耐心也就剩下那麼一絲還連著,再拉扯一下就會斷了。
前些日子他下了決心,本來想找夏起商議事情,滿京城都找不著他人,昨日卻見他悄無聲息地醉在這雜貨鋪裡。
薛岑自己一團亂麻,倒沒顧上他,今日見他還是精神倦怠,才多嘴問了一句。
夏起長籲短嘆,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女人都是冷血的生物,越漂亮的越無情,不但無